此时不是小孩子了,于是主动和坐在自己边上的周政搭话:“对不起,周老师,我之前——”
“不必,”大概是因为心理医生敏锐的直觉,她一下就明白过来贺声在说什么,“你们之前感情一定很好。”
因为之前ai过,在潜意识的指引下,贺声注定会被段惊语x1引,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重新ai上她。
段惊语拿着菜谱,笑眯眯地打断周政:“周老师先来看看吃啥。”
周政看了看已经上的菜,只加了一个甜口的菠萝咕咾r0u:“我加一个吧,剩下的等杜老板她们来了看。”
话音刚落杜老板就到了,边上站着林予珉。“我听谁念叨我呢。”
人总算齐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一时席间只剩谈话声,以及掩在谈话声下不怎么明显咀嚼声和碗筷、杯碟碰撞的声音。
席间,贺声因为尴尬不停地喝茶,去了趟卫生间。
见她出门走远了,周政才放心开口:“看起来声声现在状况不错,如果她已经不排斥的话,可以考虑定期看心理医生进行恢复治理。”
段惊语夹了一块青菜,嚼出了些苦味才咽下去:“我问问她吧。”
“对了,”杜若也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册子,“你看这个。”
段惊语接过,发现是一个拍卖会的宣传册,里面罗列了一些拍品,她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怎么了?”
“看第三页。”杜若回到座位,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将里面的青椒挑出来给林予珉,慢条斯理道。
段惊语翻到第三页,发现罗列着的赫然是她成年时贺声送她的礼物,也是分手时贺声要回去的那幅画。
页面下方是画家及画作的介绍:青年画家高声语,毕业于s市美术学院,师从段灵……画作《跃》,是其于23岁消失在大众视野前留下的最后一幅画,由其弟贺乾卖给了s市艺术展览馆……
“高声语,是你家那位吧?”
轻飘飘的词句此时却像小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了两颗心上。
——
感谢评论感谢珠珠,好像离完结不远啦???
这是最近不知道第多少次,贺声从梦中突然惊醒。窗外的月光盛在她眼里,也跟着眼皮跳动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在安抚她。
从她知道自己失忆以来,这样的场景就经常发生,她不停梦到自己从高处坠落,在失重的感觉中突然睁开眼,接着直愣愣地盯着一处,视线仿佛被静止的空气x1去了。
这次视线终于有处落脚了——她盯着那幅立在墙边,还未被挂起来的画。
那是段惊语昨天从一场拍卖会上带回来的,拆了包裹在外面的纸箱和泡沫板后,贺声认出那就是自己送给段惊语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当时她看到后故意提了一嘴:“谁画的?”
段惊语接得很快:“你呀。”
“什么《跃》,这明明是我的小鲸鱼戏水图。”段惊语像是呢喃,又像是在说给另一人听,指尖只舍得在画框上摩挲。
两个人的t温偎在一起,此时被窝里有些暖得过头,贺声翻了个身,替背对着她的段惊语掖了掖被子。
黑暗中,她盯了一会儿在枕头上铺开来的段惊语的发丝,将它们拨到一边,接着凑近将胳膊搭在段惊语因为侧躺而凹下去的腰上。
贺声想起几天前的那顿饭。她从卫生间回来后,周政曾问她想不想。贺声下意识地看了段惊语一眼,发现她面上无波无澜,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想了想,说:“现在这个状态也挺好的,我再想想吧,谢谢周老师。”
贺声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接着转成面对着自己的姿势。段惊语抻着脖颈窝在贺声的x前,大概是因为刚睡醒,带着些鼻音:“早上好。”
“早。”贺声0着她背后的肩胛骨,“今天晚上,我们去老房子跨年好不好?”
转眼就是今年最后一天了,她们原本的安排是一起去外面吃顿饭,然后回家看跨年晚会。听上去挺无聊的,但是段惊语很期待——贺声失忆前,她们每年都是这样过的,甚至包括段灵生病那年,她们都是一起在医院看的跨年晚会。
段惊语虽然不明白贺声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还是答应了:“可以呀。”
于是,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她们一起出门逛街,吃饭,和路上其他情侣没什么不同。
冬天的日头出得晚又落得早,等她们开车再次回到那片破旧低矮的平房区时,天已经黑透了。
段惊语停好车下来,发现贺声正站在门口,望着对门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见段惊语来了,她收回了视线,跺了跺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连空气似乎都b城区里的冷得多。
院落里房间很多,这次段惊语带着贺声进了另一间,看起来更大更宽敞,收拾得很g净,墙上还挂着台电视。
贺声终于有机会提出心里的疑惑:“这里,有人打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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