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好看,也就是普通人家的眼光来看待罢了。
如果按照他们这种人家来看,这叶天卉浑身上下没一处能入眼的!
发型明显没做过就那么随便一剪,脸上素净没半点妆容,身上更是寻常衣物没半点首饰,还有那指甲,显然是没个样式的。
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寻常人家都以为有了钱自然可以办到,但其实这些细节都是大有学问在,都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自小跟着家里女性长辈一点点学出来的审美。
如今大家看着这叶天卉,分明就是花房里精心栽培的名贵花种中,突然闯进来一棵野蛮生长的狗尾巴草,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关键是这样的一个乡下丫头,老爷子竟然打算认她了。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都觉得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那顾家的顾志镡是个讲究的,万万看不上这粗糙丫头,又不可能娶一个假千金,少不得最后另外挑选,说不得就落到自家头上了。
在场众人各揣心思,眼神各异,而叶文茵却是没什么表情地坐在一旁,微低着头。
这几天叶家调查叶天卉,叶文茵自然没闲着,她在崩溃之余,很快找了叶立轸,在叶立轸的奚落和嘲讽中,她低头哀求。
好在叶立轸并没有落井下石,给她订下了方针,让她栓住顾志镡。
叶文茵微合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叶立轸那张深沉难辨的笑脸。
他笑看着自己,说:“文茵,你已经十八岁,不是小妹仔,而是女人了,你是我们叶家最靓的女人,你应该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叶文茵想起这些,只觉得眼前恍惚,也有些茫然。
叶立轸的语气是意味深长的,会让她忍不住多想。
此时的她,别无他法,只能努力压下那一丝丝怪异的感觉,她第一时间联系了顾志镡,并且迅速拉近了和顾志镡的关系。
她明白,虎狼环伺,她别无选择,唯一的倚靠只有顾志镡。
拉住顾家,让顾志镡为自己死心塌地,仗着顾家,她再保住自己在叶家的位置,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这时候,叶天卉却是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很坦然,也很理所当然。
众人见此情景,不免面面相觑。
区区一个内地长大的乡下丫头,竟如此目中无人,她就不知道谦让谦让吗?
叶天卉坐下后,叶老爷子便问起来:“本来带你回来那一日,就该把你介绍给家里人认识,不过我事务繁忙,一直没来得及,倒是让你久等了,这几天你在家里住得还习惯吧?”
这话听起来是如此虚假,一听就是糊弄人的。
不过叶天卉并不在意,她笑着说:“爷爷你是日理万机,我自然知道,久等倒是不至于,这几日我住在这里,想着这是自己家中,有爷爷庇护,倒是安心得很。”
叶天卉的话也很假,假到没边了,不过显然叶老爷子却很受用。
再虚假的马屁,外人听着尴尬,然而当事人却是喜欢的。
叶老爷子神情和蔼:“今天我把大家都叫过来,聚在一起就是想正式公布,天卉是我们家流落在外的孩子,是立轩的亲生女儿。”
他叹了一声,道:“当年我们离开北平城,立轩夫妇二人滞留在内地,之后世事沧桑,谁能料到竟有这等变故呢。不过好在苍天开眼,竟让我们骨肉团聚,让天卉来到香江和我们相认。”
叶天卉只沉默地听着。
这句话说来是如此轻松,老人几句感慨之言,不过是进入正题的一个背景板罢了。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过去的路有多么艰难。
当她孤独而绝望地游在狂风巨浪的海峡时,可谓是九死一生。
但凡换一个人,但凡她叶天卉不是拥有上一世的种种历练,只怕是早已经葬身海底了,又哪里轮得到这位老人家坐在豪华温暖的大厅去感慨苍天开眼。
不过她并没说什么,有些话真真假假的,听听就是了,犯不着较真。
谁较真谁就输了,对她来说关键是钱。
她光脚不怕穿鞋的,认了这门亲总归不亏。
叶老爷子继续道:“如今天卉回来了,我心里很高兴,但也愧疚,愧疚我没能好好照顾好天卉,我会对天卉适当做出一些弥补。”
老爷子这么一说,在场众人自然都支棱起来耳朵。
弥补,那是什么弥补呢?
在叶家,每个孩子都有一定的教育基金,生一个孩子就能领一份教育基金,孩子年满十八岁还能再领一些股权以及其它成人礼,这些估计都要弥补给叶天卉?
除了这些呢?
老爷子视线扫过众人,却是道:“具体细节我回头会让律师慢慢谈,至于现在,先让天卉认认家里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以后也好照应着。”
大家听着,自然都连声说恭喜,笑着说家里又添了一口人,又夸叶天卉长得好,大方得体,一看就是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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