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初又闭上了眼,脸色是一种奇异的极力维持着的平静。
她说,“傅予沉……”
声音还是清凉的,却比以往要更轻更软一些。
“我……”身体里不自然的躁动越来越明显,这并不是醉酒可以解释的,她只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有人给我下药了吗?”
她极其冷静地这么轻声问,仿佛没有受到药的影响。
傅予沉垂眸看着她,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你在我这里,现在安全了,我在找解药。”
“这是哪儿?”
“fu酒店的套房。”
“房间里有其他人吗?”
“只有我和你。”
只有我和你。
这话明明他自己说的,却让他觉得燥热,他站起身,脱掉西装外套扔到沙发里,又坐下来,垂着眼,一褶一褶将白衬衫的袖子挽到肘处。
他刻意没有去看她。
再多看几眼就要出事。
他本就不是做事前会征求对方意见的绅士。
床头的阅读灯开着,光线是淡淡的昏黄。
傅予沉偏头望着别处,一只手撑着床单,另只手放在腿间。裸露出来的前臂浮着青筋,是常年保持健身的男人会留下的痕迹。
沈止初脑子无比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胳膊。
那是她此刻渴求的热源。
手指那细嫩滚烫的触感,让傅予沉僵了一瞬。
他的手抓紧了床单,胳膊的肌肉却因此更加鼓胀,硬得像岩石。
她的指腹顺着他小臂的青筋脉络蜿蜒向上,略施了力,是被情欲染身的人才会有的力道,指尖入到肘之上的衬衫袖筒里。
傅予沉终于攥住了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
沈止初闭了闭眼,气息不稳,但嗓音依旧是淡淡的,“傅予沉,”她叫他的名字,说,“你要帮我吗?”
平日里那么容易被她激怒的傅予沉,此时却非常平静。
这样的意外事件发生,身处事件腹地的两位当事人却都表现出了不该有的淡然。
沈止初或许有几分随波逐流的心思——
这世上一切对她意图不轨的人或者事,她都无力反抗。
即便她是个知名人物,即便她有点小钱,即便她造了个透明罩子将自己关在里面,也还是防不住。
总有比她更有权势、比她更坏的人。
昨天,接到盛安的电话前,她久违地感到了身心舒适。
她终于可以离开盛兴,离开北城,去往一个全新的城市。
结果,盛安一通电话,就将她打回了原形。他当然会心生怨怼,毕竟他“培养”了她那么多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傅予沉解救走。
只是没想到,盛安远比她想得要更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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