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团团热情围住。
司吉月刚开始还对顾风平满怀警惕,但是相处久了以后就下意识跟他亲近起来。
也不仅仅是对顾风平,司吉月很喜欢跟青峰和白凤在内的所有月族人待在一起,血脉带来的亲近感远比她想象中要深。
顾风平平时总是转着手中的檀木佛珠,笑眯眯地看着司吉月和小辈们打闹,他那狐狸似的神态总是让司吉月想起梁茂尘来。
尽管自己跟后街上的这些月族孩子年纪相差并不算大,司吉月仍然常以惊奇和些许的嫉妒观察着白凤他们。
司吉月想不到他们为什么每天都能过得这么平和而宁静,没有忧愁。
这些月族孩子也同样以羡慕的目光看待司吉月,他们在彼此眼中,似乎都是非常奇怪的人,与自己同龄,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却又跟以往认识的人都不相同,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好奇地打量司吉月的佩剑,羡慕又小心翼翼地说:“尊者,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剑吗?”
司吉月于是将腰间的示君递给他,那少年瞬间兴奋起来,小心地摸了摸,然后试着朝面前的空地挥剑。
旁边另一个孩子很羡慕地看着拿剑的少年,好似拿到那把普普通通的剑的人也能真的变成仙人一样。
他带点失落和忐忑,问司吉月:“尊者,为什么我们不能修炼呢?咱们不一样吗?”
司吉月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那孩子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失落起来,沉默地低下头,嘴角和眉梢都无声地垂了下去。
司吉月没察觉到这孩子的难过,她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说:“我的肋骨是全的哩。”
那少年听完她说的话后愣了一下,然后怅然若失地笑笑,点了点头。
顾风平这时恰巧派人来请司吉月去共进晚膳,司吉月把乾坤袋里剩的最后几个希罗果分给他们,跟这群孩子挥挥手再见。
她跟着青峰来到膳厅,顾风平微笑着示意她来自己旁边坐。
顾家不愧是世家之首,摆在司吉月面前的吃食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都是适合月族胃口的菜肴,这些东西司吉月以前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吃了。
她就一边吃一边惊讶,眼睛里洋溢着感染力极强的幸福感,每吃一道菜就要快乐地“哇”一声。
顾风平在旁边看着小孩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忍不住包容地笑了笑,他面前的菜没怎么动。
顾风平没有胃口。
但是,他轻轻用手指敲着自己膝盖,看小孩吃饭也挺有意思的。
司吉月很快就吃饱了,但是胃里还能继续塞一点,于是她吃饭的节奏慢下来,司吉月瞅瞅顾风平,忽然问:“你是不是很累啊?”
顾风平手中转着的佛珠一停,意外地抬了抬眉,笑了,哄小孩似的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家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情,很麻烦吧?你的兄弟姐妹呢?”司吉月腮帮子鼓鼓地说问。
顾风平沉默片刻,淡淡地说:“我母亲是顾家上任的家主,她是修仙者,但是只有我父亲一个夫君,也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有别的同胞兄弟姐妹,这就是我能以一个月族的身份,登上家主之位的原因。”
顾风平没有瞒着司吉月的意思,正是因为他不会舍弃月族的身份,顾风平才不得不思虑更多。
他从前只是想着尽可能多地庇护一些同族,但是司吉月和霍玉宸的出现却给月族带来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新可能。
想到霍玉宸的那天所说的提议,顾风平视线沉凝片刻,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一开始同意帮霍玉宸实施完善这个计划的时候,心里其实不太平静,不过几天过去,他的心态已由歉意转变为漠然。毕竟他已凭自己的意志做了选择,后悔已无任何作用。
在家主之位上待的这十几年已经让他性格渐渐冷硬,顾风平心里也清楚,没有不流血的变革。
十几年的光阴对于修仙者来说可能就是弹指一瞬,但是对于凡人而言,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了。
就算死后要遭报应,亦或者魂飞魄散,也都无所谓了……至少整个月族不会再是现在这样被人豢养的处境。
“独生子啊,”司吉月点点头,又问:“那你父亲和母亲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顾风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摩挲着杯沿说:“他们都去世了。我父亲身体不好,母亲为他放弃了长生,他们去四大陆过了几年凡人的生活,最后一起离开了。”
司吉月愣住了,好一会儿后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顾风平说起这些事时很平静,她倒是难受起来。
司吉月闷闷地低下头,想了想,对顾风平说:“我好像没有见过我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你见过这么多月族,你认识他们吗?”
顾风平摇了摇头。
司吉月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对顾风平说:“你要是知道谁家丢了孩子的话,一定记得让他们来找我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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