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你不睡觉吗?”
赫勒弥斯闻言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已经天黑了,他见林空盯着自己,侧脸在光影下漂亮的不可思议,甚至能脑补出抚摸上去的感觉。
一定是温热的、柔软的……
林空见赫勒弥斯不动,又催促了一句:“时间不早了,躺下睡觉吧。”
赫勒弥斯不躺下他没位置睡,石床虽然硬了点,但垫层衣服还是挺舒服的,晚上睡地下容易被虫子咬。
赫勒弥斯闻言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不情不愿躺下来睡觉,身旁空出了一块位置。林空见状一喜,连忙跟着挤了上去,结果屁股还没捂暖和,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赫勒弥斯慢慢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神袍,苍白修长的身躯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银色的长发绸缎似的披在身上,半遮半掩,带着清冷矛盾的风情。
他做完这一切后,就安静了下来,乖乖躺在原地,似乎在等待林空做些什么。
前面几天都是这样的,林空会先过来抱住他,然后亲吻他,然后扒掉他身上的衣服。
赫勒弥斯不知道这种举动的意义何在,但无法否认是舒服的,就像一个空荡荡的瓶子,被缓缓注入了些什么东西,阳光也好、水流也好,鲜花也好、鸟鸣也好,填得满满当当。
赫勒弥斯以为晚上都要做这种事。
赫勒弥斯以为每次都要脱衣服。
这次不用林空主动,他就已经提前脱好了,等会儿也许可以省些时间。
林空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破天荒愣了一瞬:“你……你脱衣服干嘛?”
赫勒弥斯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赫勒弥斯闻言皱起尖锐的眉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满,看向林空的目光甚至带了杀气:这只该死的猎物,自己不愿意的时候老是贴过来往上凑,现在自己愿意了,他又做出这幅表情,到底什么意思?!
林空的求生欲总是很强,当赫勒弥斯眯眼看过来的时候,他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慢半拍眨了眨眼:“你……想让我亲你了?”
一直生活在丛林中的野兽不知羞赧为何物,闻言毫无起伏的“嗯”了一声。
林空:“……”
林空忽然有些想笑,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将赫勒弥斯压在了身下,莫名觉得这个大变态有点可爱,低声问道:“我亲的你很舒服吗?”
赫勒弥斯静默一瞬,然后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好……”
林空依言低头亲了他一下,唇瓣温热湿濡,自额头缓缓下落,比羽毛落下来还要轻柔。
那一刻赫勒弥斯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控制不住颤了颤睫毛,身侧的手悄无声息攥紧。彼时他只知道自己脸热耳烫,呼吸一窒,直到很多年后才从林空嘴里得知,那种情绪原来叫“害羞”……
旷野寂静,风动林响。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游戏的原始森林,林空偶尔也会觉得无趣,只能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和自己一样的生命上。他搂住赫勒弥斯的腰身,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捏了一把对方紧致的腹肌,然后咬住赫勒弥斯冰凉的耳垂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虫王是不是很厉害?”
赫勒弥斯徒手都能捏碎一块石头,虫王大概率只会更厉害。
赫勒弥斯不该回答这个问题的,因为林空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但他静默一瞬,还是吐出了一句话:【虫王掌控着我们的生死。】
虫王其实没有任何武力值,弱到赫勒弥斯徒手就能将它捏成齑粉,但虫王的精神力浩瀚如海,牢牢操控着所有子民的大脑,谁如果生出二心,立刻就会被它用精神力绞杀。
强大如赫勒弥斯,也只不过是虫王手中的牵线木偶而已。
林空也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奇怪,自己干嘛要在床上问另外一个人厉不厉害。他抚摸着赫勒弥斯柔韧冰凉的腰身,模糊不清的低声笑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呀……”
本该是一句战战兢兢的话,偏偏后面那个“呀”字千回百转,听起来像是在挑逗调情。
赫勒弥斯闻言缓缓睁开一双情动的眼睛,红色的瞳仁比宝石还要瑰丽几分,他剧烈喘息,在黑暗中掐住林空的脖颈,然而这个危机四伏的动作像抚摸多过威胁:【等到……】
赫勒弥斯顿了顿:【等到寒冬来临,猎物四散……】
弹尽粮绝的时候,他也许会杀了林空。
林空笑哼了一声:“你真大方。”
他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这个冷血的大变态,往赫勒弥斯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用力勒紧对方的腰身,指尖摸索的时候,不期然触碰到了一条厚厚的血痂。
赫勒弥斯的伤势恢复实在快,早上看还皮开肉绽的,晚上就已经结了痂。
林空的力道松了几分,他把赫勒弥斯翻过来背对着自己,忽然低头亲了亲上面的伤痕。
赫勒弥斯浑身一抖,眼睛更红了:【你做什么……】
林空勾唇低语: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