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防护最为薄弱的地方发起猛攻,终于撕开一个小口突破了包围圈。他看了眼下方的战场,往星盗堆里准确无误投放了几颗光能弹,然后操控其余的几艘星舰飞远吸引火力,好替阿绥争取逃离时间。
然而敌我双方数量相差巨大,再怎么拖延时间也只是垂死挣扎。
就在白兰德这边弹药耗尽,只能单方面躲避时,只听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气流声,克莱特联盟的那些星盗竟是有大半都去而复返重新飞了回来。
就在半小时前,卡洛斯和黑牙直接带领剩下的星舰撤退了,部下没想到卡洛斯居然不顾同伴死活,脸色万分难看:“三首领,我们不用掩护他们撤退吗?!”
卡洛斯却冷冷瞪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们和帝国军队作战的时候损失了将近二分之一的兵力,现在冲上去不是找死吗?黑鹰联盟和我们在郊外火拼,很快就会引起军方的注意,现在不逃,到时候我们都得进监狱吃牢饭!”
部下气得双目通红,忍不住怒吼出声:“二首领,我弟弟还在战场没撤回来!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卡洛斯无亲无故,最在意的就是他积攒多年的财富,但别的星盗未必是这样,战场上不乏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
其余的几名首领做不出临阵脱逃的事,纷纷调转星舰方向回去营救,任由卡洛斯在对讲机里气得跳脚。
援兵的到来减缓了相当一部分压力。
彼时阿绥已经把胖厨子他们安全护送上了星舰,他站在最下方,正准备攀住升降梯上去,却见另外一艘星舰忽然飞到自己头顶上方,落下了一条升降梯。
白兰德站在舱门口,衣角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皱眉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阿绥,声音低沉的催促道:“快上来!”
阿绥在大美人的梯子和岑风哥的梯子之间犹豫了一瞬,最后果断选择了大美人的梯子。他一个借力飞身而起,攀住梯子重新回到了星舰内舱,终于和大部队一起撤离了这片危险的战场。
黑鹰联盟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天黑的时候阿绥他们才终于甩脱追踪,选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山谷野地暂时扎营休息。
经过一场混战,克莱特联盟有一大半成员都负了伤,就连阿绥也被流弹炸伤了腿。晚上的时候营地哀嚎声一片,实在凄惨。
白兰德坐在星舰里,思考着是否要趁着这个时候逃走。
阿绥则坐在地上,低头挨个辨认药箱里的药物,然后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他的小腿被不小心被流弹炸伤,有巴掌大一片区域都血肉模糊,看起来好不骇人。
白兰德总觉得阿绥会哭,没有别的原因,可能因为那名少年看起来就像一团白色的棉花糖,单纯懵懂,而这样的虫是禁受不住任何伤害的。
阿绥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不哭也不喊,只是低头研究着药瓶上面奇奇怪怪的字,最后发现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白兰德原本没打算插手,他正为自己今天错失了一个逃跑的好机会而感到后悔,忽然看见阿绥把一罐凝胶往腿上倒,未等大脑反应,身体就先一步冲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这是涂在纱布上防水的!”
这只雄虫是不是傻?!
阿绥闻言一惊,连忙把药罐收了回来,低头嘀嘀咕咕道:“我还以为是消肿的。”
白兰德静静盯着他,浅蓝色的眼眸闪过了一丝疑惑:“你不识字吗?”
阿绥:“……”
阿绥虽然没吭声,但躲闪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白兰德垂眸看向阿绥血淋淋的小腿,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倾身蹲下,一言不发地替他清理着伤口,动作熟练且利落,一看就是军伍出身。
阿绥莫名安静了下来,他看见有一缕金发从白兰德耳畔滑落,犹豫一瞬,抬手替对方挽了上去。
白兰德察觉到阿绥的动作,顿了顿,他本能想偏头躲过,但侧脸酥酥麻麻一片痒,就连脖子也跟着僵硬了起来。
白兰德看了眼阿绥,见他脸上还有灰扑扑的灰痕,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绥伸手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温绥之,我叫温绥之,你可以叫我阿绥。”
白兰德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得姓氏十分怪异:“你为什么要当星盗?不怕雌父和雄父伤心吗?”
还是说对方家里祖传当星盗?
阿绥却道:“我是孤儿,没有……”
他犹豫一瞬才吐出那两个稍显怪异的字眼:“没有雌父和雄父。”
白兰德闻言静默了下来,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戳中了对方的伤心事,但阿绥却抱着怀里的剑补充道:“我有爷爷,等我找到三爷爷,我就不当星盗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起身世的原因,面前少年的神情破天荒带了几分正经。他垂眸看向白兰德手腕上被镣铐锁出的痕迹,然后伸手碰了碰,低低出声:“你放心吧,我已经和岑风哥说好了,等找到机会就放你走。”
白兰德冷不丁出声问道:“你难道不想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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