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景的目光透过魔灵看向她额心,在心中冷嗤,“这些怪物懂个屁的好看,它们都不知道芙蓉花是什么东西。”
那两个侍女并未回答她的话,它们的心思根本无法集中在她所说的花钿上。两人走上前,放下托盘,一个托盘里放着绣鸳鸯纹的盖头,另一个托盘里放着一双红色绣花鞋。
它们跪到她身边,一人手里捧着一只绣花鞋,低声道:“姑娘,奴婢帮你穿鞋。”
它们距离她很近,超过了正常的距离,低头时,鼻翼疯狂阖动,嗅闻她身上的气息。
薛沉景听到了它们喉咙里吞咽口水的声音,他脑子里嗡一声,怒火上头。
想把它们杀了,想杀了它们!
魔灵顺应他的心念,飘飞过去落在那两个侍女的后颈,柔软的肉须钻进它们脑后的头发里,探出一根毒刺,扎进去。
虞意略微倾过身子,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起来吧。”
语气真温柔呢。
薛沉景突然又不想杀它们了,他的毒刺扎入两只魍魉的脑子里,魔灵完完全全吸附在它们后脑上,薛沉景轻而易举地接管了它们的意识。
这两只魍魉并不是多厉害的怪物。
两个侍女身体僵硬了一瞬,又转眼恢复正常。
它们同时缩回手,将绣花鞋抱进怀里,仰面看向虞意,在魔灵的操控下开口说道:“不行的,就让我们帮你穿吧,奴婢本就是来伺候姑娘的,姑娘,就让我们帮你穿,好吗?”
两人同时开口,声调语气分毫不差,就连面上祈求的神情都如出一辙,看起来实在古怪。虞意惊得往后仰了一下,瞳中显出挣扎之色,有一瞬间的清醒。
不过也只有那么短暂一瞬,她很快又陷进当前这诡异的情境里,不由自主地颔首配合了她们的请求。
侍女冰凉的手指同时握住了她的脚踝,隔着纤薄的足衣,冰得她禁不住缩了缩脚。
但随即,脚腕上的力道更重,手指箍住她的脚,又硬生生将那双玉足拽回,不让她缩回裙下。
两名侍女跪俯在虞意脚边,低垂着头,脸面几乎要贴到她腿上。
它们仿若是两个心有灵犀的孪生姐妹,力道相同,连动作都丝毫不差。手指从脚尖抚到小腿,细致地将她的足衣抚顺,系上系带,再握住她的足跟,将绣花鞋套上她的脚。
水下,薛沉景焦躁地搓揉着指腹,这种透过他人隔空瘙痒的触碰,非但没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在他心中滋生出了一种难言的焦渴。他明明在水里,却觉得无比干渴,喉咙里好似有火在烧。
他刚刚才驱使那两只魍魉给她穿上了鞋,现在又想掀开她的裙摆,将那双鞋拽下来,脱下足衣,直接触碰她的皮肤。
薛沉景的双手无意识地张开又收握,想将她的脚抓在手心里,想要抚摸她小巧而莹白的脚趾。但是他现在不能,他只能透过那两只魍魉的手触碰她。
薛沉景这么一想,又有些生气,他不想让它们碰她。可他现在又很想碰她,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想。
画舫楼阁内,魔灵再一次顺应了他的心念,驱使着两个侍女重新抓住虞意的脚,将绣花鞋从她脚上脱下,顿了一下,又同时托住脚跟再给她穿上。
她们就像一对卡壳了的木偶,反复地脱下她的鞋,又给她穿上,虞意的脚跟被绣花鞋的鞋口磨得生热,些微刺痛,在侍女第五次试图扒下她的鞋时,她蹬脚从榻上跳开,疑惑道:“你们在干什么?”
侍女跪在原地,双手还保持着托住她双脚的姿势。薛沉景被虞意的声音唤得回过神来,握紧手指,控制两个侍女从楼阁里跑出来,跑到甲板上翻身从船舷跃出去,跳进了湖里。
哗啦的落水声引来甲板上吹拉弹唱的魍魉回头,但它们仅仅是看了一眼,又事不关己地转回头,并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站在船头的扭曲人影依然在高声唱和,“鬼王迎亲,魑魅魍魉,一律回避,不得挡道。”
虞意坐回阁楼窗前,如先前一般,对着镜子自照。
落下水的两个侍女很快退去人形,恢复了本来面貌,是两条人面鱼身的鲶鱼精,它们入水就被魍魉包围,毫无反抗地被撕碎吞吃了。
薛沉景这才满意,他又搓了搓指腹,隔着迷离雨帘又望了一眼楼阁上的灯光,沉入水下。
他倒也没有狂妄到一无所知便往湖心岛上闯,薛沉景一路在水下抓了不少魍魉,直接侵入它们的意识,攫取关于鬼王的信息。
这沉花海的鬼王,是一条被杀后沉入水底的蛟,尸身腐化成泥,魂魄盘踞不散,因而成了水底魍魉,它得了一枚宝珠,借助宝珠之力降服了湖中鬼怪,最后称王。
令薛沉景意外的是,这位沉花海鬼王早已有一位夫人,且甚为惧怕那位夫人,湖中魍魉们也皆臣服于那位夫人之下。
他的主人嫁过去,竟是要给鬼王做妾的。
这鬼东西怎么敢的?!
薛沉景气得撕碎了挡路的魍魉,径直往湖心岛上而去,他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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