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用了半天打进了府衙,想拿下暂住在府衙的承恩公……混乱中,武安侯的一条腿被人砸断了。”
“砸断了?”萧燕飞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殷老爷子。
阳光柔柔地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一双眼睛明亮如夏日的骄阳,目光灼灼地望着殷老爷子。
她似在问,是不是?
这小丫头,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殷老爷子拈须浅笑。
他半眯着眼尾下垂的眸子,瞳孔中精光毕露,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五万两银子可不是白花的。”
他花的这五万两可不是为了把萧衍塞到军中,让他白领一份军功的。
“……”鲍大管事不知前因后果,听不明白老爷子在说什么。
见老爷子在笑,鲍大管事也笑,富态的脸庞上,笑成了眯缝眼。
萧燕飞看着外祖父,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荡漾着不容错识的欢喜。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不止于此,其它好消息接连不断地自幽州传来。
先是顾非池夺回了樊阳城,白巾军残匪退回了幽州上郭郡;
再是顾非池率大军势如破竹地追击白巾军残匪至上郭郡,打得白巾军溃不成军。
等到了六月二十五日,受了伤的武安侯萧衍先一步被人送回了京城。
人直接被送到了武安侯府,整个侯府为之震动。
萧太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第一时间跑来看儿子,却见榻上的萧衍瘦了一大圈,面颊凹陷,形销骨立,他的一条腿从大腿根开始直到足底,全都变黑了,浮肿溃烂。
“阿衍,你的腿……”太夫人心一沉,几乎无法直视。
跟随萧衍一起回来的老大夫抱拳禀了萧太夫人:“太夫人,侯爷的右腿伤势太重,如此下去,怕是要危及性命,必须截肢方能保命。”
截肢?!太夫人仿佛被雷劈似的,惊呆了,一口气没喘上来,身子一软,面色惨白地昏晕了过去。
“太夫人!”丫鬟婆子们慌慌张张地扶着太夫人,一面呼喊着,一面给她按了按人中。
“不可能!”萧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比太夫人还要难看。
这一路上,这大夫只含糊其辞地说自己的腿伤得不轻,要养上一段日子,可从来没说过要截肢。
不,绝不可能。
萧衍双目血红,声嘶力竭地嚷道:“本侯的腿怎么可能要截肢,不就是断了根骨头吗?!”
“养个半年就能好的!”
“你这个庸医,滚!给本侯滚!”
在萧衍激动的咆哮声中,一度晕厥的太夫人终于悠悠转醒,那浑浊的眼眸恍恍惚惚,整个人虚软无力,宛如大病了一场般,死死地攥住了椅子的扶手。
她的眼神既心痛,又担忧,更恐惧。
第79章
“娘,您没事吧?”一个三十五六岁身材丰腴的妇人给太夫人抚胸拍背。
她穿了一件艾青色四蒂纹褙子,挽了个圆髻,只在发髻间插了一支碧玉蝴蝶簪,鬓角缀以白色绒花,一看就是孀居之人。
后方不远处,崔姨娘的脸色煞白,纤长眼睫在眼下投下了一小片淡淡的阴影,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锦瑟……”太夫人一把抓住了女儿的手,苍白的嘴唇张张合合,再也说不出更多。
萧锦瑟嫁到了幽州,夫家被流匪抢了,又放了一把火,丈夫和公婆都死了,她好不容易带着一双儿女躲过一劫,本是打算投奔萧衍有个庇护,没想到萧衍竟受了重伤,索性跟着他一同到了京城。
这会儿见家里乱糟糟的,她当机立断地做起了主,吩咐王嬷嬷道,“快,去把京城里头最好的大夫请来!”
“请祥云堂的大夫来,那里的大夫最擅长外伤了。”萧衍接口道,声音都嘶哑了,那消瘦凹陷的脸庞因为激动而略显狰狞。
“对对。”太夫人六神无主地连连点头,嘴唇发颤。
京城名医无数,这里最好的大夫定能治好长子的腿。
于是,跟着萧衍一起回京的老大夫得了五两银子的打赏,就被人打发了出去。
一个时辰内,包括祥云堂在内的京城各大医馆药铺的大夫纷至沓来,围在萧衍的榻边会诊了一番,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结论——
“侯爷的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头发花白的李老大夫代替其他大夫对着太夫人与萧氏揖了一礼:“侯爷的右腿伤得过重,大腿骨两处骨折,血脉、肌肉都已受损,伤势复杂。”
“现在骨折部位不但没有好转,而且骨头还坏死了,伤口反复流脓,皮肤发黑溃烂,形成了严重的疮疡……这种情况下,只能考虑优先保命。”
“若是不截肢,右腿坏死的部位只会更多,再扩散的话,侯爷怕是性命难保。”
这寥寥数语犹如给萧衍宣判了死刑。
似有一把看不见的刀毫不留情地插进他的心口,被人拔出又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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