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云讨厌,柳嘉也讨厌,承恩公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说着说着,红润饱满的小嘴噘了起来。
“抽?”萧燕飞挑眉,眸光一亮,想到了小郡主给人套麻袋时那利落的身手。
“我的鞭法是我母妃教的。”宁舒郡主得意地炫耀道,“我母妃说,她还没出阁时,就爱往卫国公府跑,跟着先皇后蹭武课。”
“母妃说,姑娘家要是养得娇娇弱弱,那这一生,只会生死由人。燕燕,你知道宁王吗?宁王已经娶了四任妻子了,都说他前头的三任妻子全是被他给活活打死的,哎,也不知道那些人家是怎么想的,还把自家姑娘往宁王府嫁!”
“这女子啊,还是要自己拳头够硬!”说着,宁舒郡主示威地捏着小拳头挥了挥,那支赤金步摇上垂落的三串金珠流苏摇曳不已,映得她的眼睛明亮如晨星。
牛逼!萧燕飞对着小郡主竖起了大拇指。
宁舒郡主虽然看不懂萧燕飞的手势是何意,但隐约可以猜出这应该是在夸奖自己,得意地一歪小脸:“你要学?我教你呀!”
“好好好!”萧燕飞点头如捣蒜。
她当然要学,骑马射箭,拳法鞭术,那可是保命的功夫。
两个小姑娘越说越高兴,与周围那种僵持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皇子唐越泽心头复杂,看了看皇帝的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气得抖如筛糠的柳皇后,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去劝皇后。
他也离了座位,匆匆地追着皇帝去了。
出了水榭后,皇帝大步流星地沿着湖畔疾行,双手负于背后。
唐越泽一言不发地跟在皇帝的身后,与他只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岸边的垂柳轻轻拂在水面上,远处青山翠峰,层层叠叠,流云缭绕在山峦之间。
皇帝遥望着前方,眉头深锁,眸中阴晴不定,许久许久,才渐渐放缓了步伐。
唐越泽见皇帝神色间也似略有一分缓和,这才劝道:“父皇,您不要为了顾非池那厮伤神,卫国公府自恃功高,素来都是这般猖狂无状。”
“从卫国公到顾非池,一个个都是这样!”
皇帝蓦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长子时,神情间露出慈爱之色,语声沉沉地叹道:“朕当然知道。”
“阿泽,朕都是为了你啊!”
“儿臣明白。”唐越泽心里有些暖,也有些酸酸的。
他知道父皇是真心疼爱他,从来都对他有求必应,也唯有他的亲事……
这时,皇帝突然打开了手里的那把折扇。
其上赫然是一副山水图,重重叠叠的青山在纸上连绵不绝,江水滔滔,以浓淡适宜的水墨挥洒自如地成就了一幅气势恢宏的画面。
“阿泽,你要记得,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皇帝郑重地将这把由他亲手所画的折扇交给了唐越泽,语重心长道,“为了你的将来,朕得给你留一个安稳的江山。”
即便是皇帝,也不意味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皇帝要考虑的更多的是大局,是制衡之术。
无论皇帝有多不喜卫国公父子,为了江山大局,他也会先忍着,静待来日。
唐越泽自小都是皇帝亲自教导的,也明白皇帝的良苦用心,点了点头。
他双手接过了皇帝递来的那把折扇:“儿臣明白。”
看着心爱的长子,皇帝露出几分欣慰、慈爱之色。
这把轻巧的折扇入手,唐越泽只觉得沉甸甸的,神情凝重。
皇帝背着手站在湖畔,眸露精光,以谆谆教诲的口吻又道:“阿泽,顾非池此人性情乖张,肆意张狂,却如其父,是个天生将才。”
“不管是顾非池还是卫国公,现在的大景都少不了。”
北有长狄,南有南蛮,皆是虎视眈眈。
西戎人好不容易才消停了几年,但也在休养生息,暗中蛰伏着,只要大景朝有卫国公父子一日,那些西戎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从前北境还有谢以默、谢无端父子坐镇,而现在大景如断一臂,不能再折断另一臂了。
想着,皇帝的眸色也变得深沉了几分,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也是柳家不争气。”
湖面刮来的微风将皇帝的话尾吹散。
当时皇帝是看着前方战事和缓,这才将承恩公柳汌派去了北境镇守兰山城,有意送他个军功,将来也能顺理成章地从谢家手上接过兵权。
谁知道柳家人实在是不争气……
现在反而被顾非池拿捏了把柄。
想到顾非池刚刚的当众挑衅,皇帝心头就冒出一股子邪火。
顾非池简直就是一根长满了尖刺的荆棘,不把他身上的那些尖刺给拔干净了,将来握在皇儿的手上,怕是会伤了皇儿的。
“父皇息怒。”唐越泽柔声又劝了一句,心里多少也觉得舅父家实在是不堪大用,还要父皇为柳家收拾烂摊子。
皇帝略显烦躁地说道:“朕本是想着,若是顾非池娶了你表妹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