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察觉出自己心境的变化。
不过区区两载,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宫中的一切都不再同从前那般鲜活,珍馐玉馔也变得味同嚼蜡,呆在这深宫中,真真是了无生趣。
她让时薇等人距离自己远些,怅然行走在长街上。
紫禁城的宫墙可真高呀,长长的宫道只有冰冷的砖石,连片绿树繁荫也是奢望。
她像游魂一样,孤独行走在这个荒凉无望的世界里,忽然好想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现代。
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路过广生右门,宫墙左侧翊坤宫里传来的责骂哭声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还是时薇快步跟上前,将她拉住,劝道:“娘娘,奴婢听闻广云斋在闹事儿,您现在摄六宫事,该去看看。”
佟茉雪这才从悲伤苍凉的心境中醒来,她微怔片刻,听得左侧宫苑里传来的哭声悲切,还伴随瓷器碎裂之声,微微忖了忖神便道:“走,去看看。”
广云斋乃翊坤宫东配殿,紧挨着长街。
佟茉雪走到翊坤门的时候,门房太监正要高声通报,如岚出言警告:“别多嘴!咱贵妃娘娘这是整顿宫纪来着!”
门房小太监自然知晓如今贵妃位同副后,宫中一应大小事务,皆由她管理。贵妃若是看他不顺眼,三言两语便可将他随意处置,便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默默缩到一边。
佟茉雪早已将先前的伤痛心思放到一边,对翊坤宫里发生的事,也在短短的时间内有了大致的判断。
广云斋方向,宜嫔正颐指气使地辱骂着卫常在:“你一个辛者库的贱婢,居然也敢爬皇上的床,还痴心妄想地绣什么龙凤里衣,就凭你也配!”
她话里虽透露出了点信息,但佟茉雪还是听得不明不白。
宫女爬玄烨的床?她不太信,若真是这样,这小宫女还真有几分胆识,她可是拿命在搏啊。
这后宫中无论宫女还是妃嫔,能被选秀入宫的,大都出身不差,家里大小都有官阶。爬龙床这事,能博圣宠算好的,要是触怒龙颜,不仅自己小命难保,还会牵连家人。
要是玄烨那老小子垂涎人家小宫女美色,那就不好说了。
佟茉雪站在翊坤门口,也不进去,被木影壁一挡,里面竟无人发现她。广云斋刚好挨着门房,迈过翊坤宫的门槛,就能清晰听清里面说话的声音。
但站在门口听墙角,又似有不妥,她便让门房小太监引路,朝广云斋走去。
“宜嫔娘娘,嫔妾不是有意的。”可怜兮兮的卫常在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那日分明是宜嫔在皇上跟前借口身子不适,又将自己引荐给皇上的,为何今日又偏要说自己狐媚勾引。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多加分辩,只能默默忍受着。
“啪”得一声,广云斋内传来瓷片碎裂的声音。
宜嫔咬牙切齿啐骂:“本宫只是让你伺候皇上,不是让你爬龙床!整个翊坤宫,也只有卫宁双你这个贱婢,敢公然挑衅本宫!”
佟茉雪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她:“宜嫔此言差矣,在这后宫里,皇上要抬举谁,是皇上的自由,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哪能作得了自己的主?”
佟茉雪一语双关,既道明了后宫女人的身不由己,也在指明宜嫔当初也不过是宫女出身,被皇上抬举成了贵嫔,今日又何必一口一句贱婢地折辱人。
卫常在见是贵妃,本来就弯着身子垂着头,此时向她行礼更卑微了几分。
宜嫔却怔住了,坐在黄花梨木椅上都忘了给佟茉雪行礼,她目光怨毒地看向佟茉雪身侧的门房小太监,小太监则低垂着头,不敢看宜嫔。
佟茉雪唇角浮起讥诮的笑容,瞧着碎了一地的瓷片,故作惊讶道:“都是宫女做了皇上的妃嫔,本宫原以为宜嫔和卫常在能亲近相处,才将卫常在安置在这广云斋的,没曾想反倒是碍了宜嫔的眼,原来是本宫想岔了。”
宜嫔气急败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随即阴沉着脸,周身笼罩着浓浓的戾气。
时薇却上前对宜嫔恭敬行礼道:“宜嫔,后宫尊卑有别,您见了贵妃不请安,难道是有意冒犯娘娘?”
宜嫔这才回过神来,不情不愿起身行礼:“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她起身衣衫浮动,带起一阵香风,佟茉雪拿帕子微微掩了掩鼻。
宜嫔身上香味混杂着淡淡的苏合香,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她与时薇交换了个眼神,忽地想起北巡出宫前,两人是讨论过宜嫔身上香味的,好像是玉华香,后来忙着筹备北巡事宜,竟然忘了这事。
但今日,宜嫔身上的香味有了些许不同。
佟茉雪将这番心思搁置一旁,面上噙着笑容,淡淡道:“都起来吧。”
她说完,走到二人跟前,找了个座位落了座,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装模作样道:“你们谁来说说,宜嫔是为何大动肝火?”
这是卫常在的屋子,可怜她势单力薄,身边只有一个随身伺候的宫女。其余都是宜嫔身边的人,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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