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顿,嘴角微微勾起来,点了下头,只是眉眼在灰暗的光线中到底是有些颓败。
她很无措,不知道该怎该怎么办,拿过放下地板上湿漉漉的书包,拿出一包糖,她没有遇见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干巴巴道:“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的东西,心情会变好了。”
少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手里的糖,到底接了过去。
拆开糖纸,喂进嘴里,少年微颦着好看的眉:“太甜了。”
盛楹啊了声,显然有点儿茫然,然后磕磕绊绊地说:“就、就是越甜越好啊。”
多年后,再遇见她的时候,又再一次确定,这个姑娘根本不爱吃糖。
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会在那个年纪迷恋电视剧,照本宣科地对待他,就像是那天下午,她后来看着电视剧里那一幕,弯着明亮的眼眸,撑着下巴,感慨说女主给男主折星星好浪漫啊。
少年嗤笑。
幼稚。
那会儿她长得非常漂亮,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穿着漂亮的小白裙,粉雕玉琢一般,性子也更活泼一些,防备心理也没有后来重,还会胆大包天胡掐着话安慰人。
也没有后来那么让人心疼。
其实,在树下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太漂亮了,甚至有一瞬间,像是林间不出世的精怪。
反应过来后,他才恍然发现这个想法古怪又好笑。
后来她的手机响了,她眼睛亮亮的接了电话,跳起来说要回去了。
雨已经很小的,朦朦胧胧的几乎接不住雨,她没要伞,开开心心地跟他说妈妈叫她回家了,眉眼里藏不住的依恋。
走的时候,少年鬼使神差地喊住了她,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你明天还来么?”
小姑娘冲进了雨雾中,听见了声音,回过头,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剔透又明媚:“来啊。”
她走了,彻底走进了朦胧的雨雾里。
……
……
盛楹没有遵守约定,在第二天她就失去了妈妈,浑浑噩噩地处理完后事后,她直接发了高烧。
那一次高烧,她好不容易降了下来,接下来是断断续续的低烧烧了三个月。
本来就瘦的人,那会儿又瘦了一大圈,摸着手仿佛只剩下了骨头。
盛伟对这个女儿,并不待见,甚至觉得这段时间花费的金钱实在太多了,又因为显然妻子有意无意地话语中,甚至怀疑盛楹是故意装病。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盛老爷子见到盛伟这种样子,也怦然醒悟了不少,意识到这种情况可能一着不慎人就真的没了,对待盛伟他们的态度也前所未有的强硬,让他们搬出了他的房子,由他来照顾她。
后来烧到底好了,盛楹患上了心理障碍,那次的冲击对于年幼的她冲击太大,伤害几乎是不可逆的,每个月都需要看心理医生。
盛老爷子为她付出了很多,时间和大半的积蓄。她永远欠着他,他是她唯一在乎她的亲人了,但是,她没有安全感,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分量到底占了几分。
在高中的时候她沉默寡言,病了一场后,身子也大不如以前。那一年像是患上了受伤后遗症,自动开启了保护模式,她不愿意再回想,一直在逃避着,记忆也越发朦胧。
忘记了那天离开时的随意的一句承诺,也把他给忘了。
……
……
书房里,灯光温柔又明亮,盛楹眨了眨眼睛,心里的震颤还在,看向沈砚舟,语气有点紧张:“所以,她们说的你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不是别人,是我啊?”
沈砚舟一顿,微微眯着眼眸,听出了这句话里的不对劲儿:“她们?”
盛楹摸了下鼻子,表情有点讪讪,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那天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她脸有点儿热:“我就以为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沈砚舟听完,他聪明,脑子转得也快,很快理清了很多事情,低声骂了一句。
不过盛楹现在真的很快乐,满心好像都是粉色泡泡,那种快乐就快要将她溢满了。
沈砚舟低眸,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轻轻晃了晃,吊儿郎当道:“这么高兴啊?”
盛楹弯着眼眸,没忍住点了点头。
简直是不可思议,像是中了大奖。
……
……
甜品店里开着舒缓的音乐,蛋糕的香气扑上来,盛楹看向坐在对面的郑宁妙,不自在地将散落的碎发往耳后拨,慢吞吞地把事情说出来。
郑宁妙蛋糕也忘记吃了,拿着叉子戳了戳,脸上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提高音量:“你在逗我???”
盛楹眨了眨眼眸:“没有啊。”
郑宁妙还是不大相信,狐疑着说:“没骗人吧?”
“……”
郑宁妙自己理了下逻辑:“所以你之前一直吃自己的醋啊?你嫉妒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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