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沉碧对他那样深情,连她这个妻子都感动了,又是为了他,才中的药,她的确是不能接受顾修纳妾这件事,但她自问,的确指摘不了沉碧这件事。
她抓着他前胸衣襟的骨指泛白,瞳孔放大,灼灼看着他:“你不要骗我,这种事要是被骗,我受不了的。”
“我受不了的。”
身下的人儿哭的脱了力,身子软软的,鼻尖红红的,声音泛着嘶哑,可怜的像是一只小幼猫被欺负狠了。
他的母亲,年轻时也是这样忍着被气,到顶点爆发,然后歇斯底里的吗?
被咬破的唇泛着苦涩的铁绣腥味,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用指腹给她擦眼泪,声线沉到最下处:“……她是混乱中自己给自己下的药,现在已经被撵出俯去,若你觉得不解气,或者难以相信,我现在叫人去将她找回来,生死由你处置。”
沈星语哑然。
嘴巴微微张着,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转折!
沈星语想到沉碧那张总是笑盈盈的无害面庞,院子里所有小婢子对她交口称赞的画面,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沉碧长的好,手段高超,对自己也下的去狠手,狠毒和手段都有。
如果不是顾修识破了她的面目,就这样手段级别的妾室,她的下场恐怕比曹氏还要惨。
“幸好,幸好她不是真的为你中的药,你不用真的纳她。”
“不会。”
男人眼眸微眯,古井一般的幽深眼波,清淡一声:“就算她是真的为我中的药我也不会碰她,更不会纳她。”
她心脏被这句子砸的停住,听见男人又说:“你将心放到肚子里,我不会纳妾,你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这是承诺了。
沈星语从未想过,他这样冷清的,高高在上的人,会对一个女子做出这样的承诺。
沸腾的血液。
热烈的欢喜。
水漫花开,是她心里的晚山茶,盛放到极致。
这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一把热烈的火,烧着她的血液,被燃烧的热烈的血一捧一捧的往脑子上涌,她猛然抬起头,吻上男人。
她其实没什么经验,笨拙的像她以前养的那只小京巴伸出湿热的舌头,舔舐他的唇瓣,鼻尖抵着他的鼻尖。
他怎么这样好!
好到她想给他爆烈的爱回赠。
她手勾缠上他的脖颈,以怀抱他的姿势,圣洁的将自己送往他手边。
烛光吸纳着她心底爆裂的爱慕。
行动上大胆,她惶惶然的表情又道出了她的生涩。
花枝灯的烛火映过来,被身体切割成片,顾修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子里,高挺的鼻梁拓出浓重的影,幽深的眼眸沉沉看着灯下的人,无措又慌张的的眼神,却又故作热烈的抵着他,羊脂玉一般的玉色流淌,娇香柔软,眼底情丝缠绕,勾缠惹人。
像小白兔主动送上门,乖乖给欺负。
是失控的感觉。
心脏收紧。
洞房那夜他便尝过,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沉迷于俗的人。
这些日子强制自己睡在书房,倒也清净,只这会子他终于发现,他并不例外。
甚至着迷于这件事。
掌心抵的痉挛,天空是淡色的墨痕,雪细细密密的下着,轻盈的像鹅毛,雪好白,但她好像比雪更胜三分。
雨丝般的细碎声音,像雪声在耳里滚过,耳廓烧起来。
她迷醉的湿漉模样,是他心里的隐,他享受这种勾缠的引在心尖,在失控和克制间跳跃。
男人温热的带了戏谑的笑声,“好乖……”
沈星语:“……”
她扫一眼凌乱堆在最上头,碎裂成两片的小衣,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男人,他素色的袍子整齐的挂在身上,只是有些褶皱,下了床就能去见客。
羞臊染上水眸,两腮血红,红的像枝头六月的樱桃,靡丽的艳色红唇珉直,手指不管不顾的伸过去,两只指尖勾住衣襟,正要往两个方向拉扯,却被他的手指摁住,她还是用力狡黠的拽下他腰间革带上的玉珠。
顾修:“……”
像是为了惩罚她的胆大妄为,他懒腰将她抱离了床榻,放到了几上。
一阵冰冷的凉意激起细密的小疙瘩,她足尖蜷缩着,足腕处一根纤细的红绳。
这种地方,她惊慌的像小鹿,近乎于求了:“我想回去……”
“乖乖的。”
他并不迁就她,享受她羞耻到无地自容,却只能惊慌的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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