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道:“没什么事,就随便转转。”
“阿郎那边不用伺候?”鲍桂英问。
鹿闻笙道:“嗨,别提了,也不知是因为夜间寂寞还是什么原因,阿郎近日脾气暴躁得很,我是能不在他跟前呆着就不在他跟前呆着。”
鲍桂英若有所悟,讪笑道:“这春日里,天气渐暖百虫复苏,人也难免会心浮气躁。”
“谁说不是呢?你忙吧,我走了。”鹿闻笙摆了摆手,转身溜溜达达地往别处去了。
鲍桂英目光在新进来的这些舞娘鲜艳美丽的脸蛋上扫来扫去,越想越觉着鹿闻笙是特意来暗示她的。
难不成是阿郎想要小娘子去伺候,碍于刚回长安,前几日又刚去贺家祖坟祭拜过,所以自己不好意思张口?
不不不,这不是暗示,鹿闻笙不是说了吗?阿郎夜间寂寞,这分明是明示!
是了,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郎君,哪儿受得了夜夜独眠呢?
这些日子家主有事只吩咐那姓齐的去办,对她颇为冷待,这次,正是她巴结家主的好机会。
小半个时辰后,贺砺从有通道与卧房相连的汤池沐浴出来,走到房里一看,便见一位长发如云花容月貌的小娘子躺在他床上。
见他出来,小娘子娇羞地拥被而起,□□半露,红着双颊娇滴滴地低声唤道:“大将军……”
贺砺转身就往门外走,将房门砰的一声甩到墙上,大喝:“来人!”
院中站岗的部曲忙跑到房门前。
“我房里的女人,谁送来的?”贺砺冷声问道。
一部曲道:“是鲍娘子送来的,说是郎君吩咐的。”
“去把她带来。”
鲍桂英很快来到松龄院,抬头一看,见贺砺搬了张坐床坐在院中,她送来的舞姬披散着长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奴拜见阿郎。”她惴惴不安地上前行礼。
贺砺扫一眼地上的小娘子,一双乌眸在火把焰光下灼灼地盯着她,问:“此人,是你派人送到我床上的?”
众目睽睽下做的事,没什么可抵赖的,鲍桂英一边思索是哪里出了岔子一边回答:“是……”
“拖下去,杖毙!”贺砺平静道。
鲍桂英大惊,在院中部曲来拖她时惶急大叫:“阿郎容禀,是鹿司戈叫奴给阿郎送人的。”
站在贺砺侧后方的鹿闻笙闻言大声呵斥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何曾叫你给阿郎送女人了?”
鲍桂英细细一想她和鹿闻笙之间的对话,不由的张口结舌。他确实没有明说让她给家主送女人,可他句句都是在暗示啊!
“阿郎,阿郎,奴猪油蒙心办错了事,可是奴也是一片好意,罪不至死啊。还请阿郎看在奴是太后送来的人的份上,宽宏大量,饶恕奴这一回。”鲍桂英膝行到贺砺脚下,磕头哀求道。
贺砺垂眸看她,如视猫狗,缓缓道:“好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三个与她有关的问题,你要是都回答得出,我就饶你一命。”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鲍桂英看了那小娘子一眼,仰头等着贺砺出题。
“第一个问题,她是如何入的贱籍?是家生婢?罪臣之后?还是良民自卖入贱籍?”
“第二个问题,她是谁一手调教出来的?”
“第三个问题,在来此之前,她都伺候过哪些人?”
鲍桂英委顿在地。
这批人刚收入府,还没安置好,鹿闻笙就来了。她急吼吼地挑了其中一个容貌最好的,只问了是哪里人氏,原来的家主是谁,和是否处子这三个问题,其它的,都还没来得及了解。
“把一问三不知的人送到我床上,你也敢说自己罪不至死?便是太后知晓了,也不能饶你。拖下去。”贺砺起身往房里走。
“阿郎饶命,阿郎饶命!”鲍桂英哭嚎着被拖出了院子。
鹿闻笙追到房前,请示贺砺:“阿郎,那这个小娘子怎么办?”
贺砺回头瞥了眼院中地上抖如筛糠的女子,道:“先留着。”一转身看到房中的床榻,又甚是不耐烦道:“还不速速唤人来将床褥被子换掉!”
深夜,卫国公府后院起了小小的骚动,很快便平静下来。
次日一早,贺砺梳洗穿戴完毕,坐下来用朝食时,鹿闻笙兴奋地进来禀道:“阿郎,昨晚院子里进了五个人,都是好手,没留下活口。看来昨天我们抓到的那人,却是个要紧的。”
“受伤了?”贺砺扫一眼他的胳膊。
鹿闻笙憨厚笑道:“小伤而已,多谢阿郎垂问。阿郎,要不要审审那小子?”
贺砺道:“先不审,下巴和双臂不能给接上,一日三餐都给他灌下去,饿不死就行。”
“喏。”
“今日你就不要随我出门了,去长安县廨一趟,把戚阔弄出来。”贺砺吩咐道。
隔日便是上巳节,一大早,东陵郡王李铎便带着大队奴婢仆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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