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童生也威严的看着他。
庄世农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爹娘看着又老了很多……
然而他这感伤的念头刚起,就听得庄老童生满是愤怒道:“老二,你爹娘大哥侄儿千里迢迢来京中看你,你就任由你女儿这样糟践人?!”
庄世农那因着爹娘老去而稍软了一分的心,立刻又因着庄老童生这控诉,瞬间就硬起来了。
庄世农皱了皱眉,却是没回答庄老童生的控诉,反问十分直白的问道:“爹,娘,你们来京中做什么?”
庄老童生听了直皱眉。
庄李氏却理所当然道:“眼下你当了四品官,是官老爷了。我们当然是来跟着你过好日子啊。”
庄世农看眼坐在一旁笑盈盈没说话的女儿,却是叹了口气。
“爹,娘,先前咱们都已经说得很清楚,咱们分了家,你们跟着大哥他们过。眼下这又是怎么回事?”庄世农耐着性子问道。
庄李氏又在那抹起了泪:“我就知道……怀胎十月生下你,你这是不想认我们了。”
庄世农只觉得心里一酸,他酸涩道:“娘,我也没说不认你们。但你们也断然没有这样的道理,当年对我这一房年幼的三个孩子多有虐待欺害,甚至逼得几个小孩子不得不单独分支出户。我先前也跟你们说清楚了,该给的赡养,我一文都不会少,别的,却是不行了。”
庄李氏立即哭出了声:“你这孩子,心肠怎地这般硬,哪有这样对亲爹亲娘的!”
庄世忠眼神闪烁,怒声道:“老二!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眼下我无力赡养爹娘。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爹娘跟着我在外头饿死?好,你要是这样,那我就去衙门,敲鼓告状,好好的跟那些官老爷说到说到!”
庄世农深深的看了一眼庄世忠。
脸色铁青。
是,尽管他们二房这一脉已经迁了出来。但不管怎么说,庄老童生跟庄李氏生养了庄世农这事是抹消不掉的。
礼法如此,但凡父母状告子女不孝忤逆查实,那不管是多大的官,都是重罪。
庄云黛冷笑一声:“大伯,你也不必这般吓唬我爹,我们也没说不管爷爷奶奶。只是你一个分了家的大伯,却来我家要我们养,说不过去吧?爷爷奶奶自然可以留在我家,我先前也给了大伯你暂住的银钱,也算是仁至义尽,大伯一会儿在家里用个饭,便赶紧带着庄文裕走吧。”
庄世忠变了脸色。
事实如此,律法规定,不赡养父母是重罪。但律法可没有说,不赡养大伯子与侄子,也是重罪!
更何况,真要细扣律法,眼下庄世农跟庄老童生都算不上一家子!
只不过人伦如此,庄云黛不愿意让她爹在这上面落人口实;再说了,这也并不代表她就没法子收拾庄老童生跟庄李氏。
庄世忠也没了法子,只能狠狠瞪了庄云黛几眼。
用了晚饭,庄世忠便带着庄文裕要走。
庄李氏不放心大孙子,还想跟庄世农打商量:“要不,让裕哥儿留下?反正期哥儿也不在家,就让裕哥儿住期哥儿屋子呗。”
庄世农眉头一皱,还没说话,庄云黛已然冷笑出声:“奶奶你想害死我就早说。庄文裕今年虚岁都能叫十四了,在乡下都是能娶媳妇的年纪了,你让他住在我家,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庄李氏嚅嚅道:“可是那是你亲堂弟,哪有说那等闲话的……”
“在族谱上都分了支的,算哪门子亲堂弟,顶多算个族弟。”庄云黛冷笑,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更何况,方才他还想跟我求了碧柳去。若是他真把我当亲堂姐,这话但凡是个要脸的人,都说不出来!”
庄世农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
碧柳是他大闺女的贴身丫鬟,什么畜生,能对亲堂姐的贴身丫鬟动心思?!
他脸阴沉的难看。
庄世忠一看,立即道:“裕哥儿就是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不过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跟裕哥儿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我们走就是……只要爹跟娘能好好安顿下来,我就放心了。”
说得情真意切的,把庄李氏跟庄老童生感动的不行。
庄云黛面无表情的想,说的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最后,不管庄李氏跟庄老童生怎么不愿意,庄世忠还是带着庄文裕离开了庄家,走之前还特特高声同庄李氏道:“娘,别哭了,儿子明儿再带着裕哥儿来看您!”
他说完,又略带得意的往庄云黛那一瞥。
庄云黛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庄世忠。
庄李氏跟庄老童生板着个脸在庄家住下了。
庄李氏故意折腾人一样,夜里「哎呦哎呦」把全家吵起来好几次。要不就是叫水,要不就是说做梦魇住了,总归就是不让人安生。
庄云黛一点儿也不生气,任由庄李氏折腾。
甚至,她还故意纵着庄李氏,每次庄李氏一闹腾,庄云黛便大张旗鼓的,整个院子灯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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