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庄云期,也红了眼圈。
好在,大夫说庄云黛这没有骨折,应只是崴了脚,涂些散瘀消肿的药膏,好生养着,别下地,几日便好了。
庄世农松了一口气,奉上诊金,又亲自把老大夫送了回去。
庄世农跟老大夫一走,庄云彤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不敢碰庄云黛,生怕再不小心碰到庄云黛的脚,扒着一旁贵妃榻,哭得好不伤心:“大姐,疼不疼,彤彤给你呼呼?”
庄云期也红着眼眶站在一旁,吸了吸鼻子。
庄云黛赶忙按住庄云彤的小脑瓜,打趣道:“你们一个两个这是怎么了?我这不过是崴了下脚,活脱脱让你们弄得像是我要……”
庄云彤吓得赶紧过来要捂庄云黛的嘴。
但她又怕碰到庄云黛的脚,手在半空中僵住了,是伸也不是,缩也不甘心,急得泪落得更厉害了。
庄云黛更无奈了,赶紧哄着妹妹:“好好好,我不说了,都是大姐不好,让彤彤跟阿期担心了。”
庄云彤边哭边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折腾了一晚上,庄云彤跟庄云期年纪又还小,又是担惊受怕,又是哭的,很快便困顿的站都站不住了。
庄云黛又赶紧让翠玉跟白瓦把人给带回各自屋里去歇下。
碧柳帮着庄云黛涂着药,烛光下,庄云黛皮肤白得几乎能发光。这样一来,越发显得脚上的红肿触目惊心。
碧柳心疼得不行。
庄云黛知道没骨折,便放了心,倒是不太在意脚如何:“没事,大夫不也说了么,休息几日就好了。”
“奴婢当时不在,不然一口唾沫唾死那登徒子!”碧柳骂骂咧咧的,越想越难受。
她小心翼翼的伺候庄云黛洗漱,卸了钗环。
原本庄云黛是不用碧柳守夜的,但这次庄云黛受了伤,碧柳是说什么都要在庄云黛屋子里守夜,甚至直接把自己的铺被都给抱了过来。
庄云黛也就只好随她去了,闭上眼睛,很快入了睡。
庄云黛是一夜好眠,但有几家人,却是彻夜难眠。
最崩溃的,便是那姓薛的一家子。
儿子好好的出去,回来的时候气若游丝,疼得脸都发白,虚弱的呼着疼,这让他娘一看就掉下了眼泪,哭得泪人一样:“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啊?”
唐晏唯的人在一旁,一板一眼的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总而言之就是你儿子意图调戏良家妇女,某处关键部位受了伤。
还把大夫的诊断结果一说,说是日后恐是子嗣有碍。
这话一出,姓薛的他娘,临安伯夫人,当即差点双眼一番晕厥过去。
待她回转过来,哭得是天崩地裂,更是抓着临安伯的手,让他想办法:“我就这一个儿子,这,这怎能行啊!”
临安伯虽说也很是崩溃,但却没有临安伯夫人这般绝望。
毕竟,虽说他跟临安伯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但他还有好几个庶子呢!
临安伯夫人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临安伯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了,快,快去永国公府!小姑是永国公府的二太太,她肯定能有法子去请太医!让太医来给咱们均儿看看!”
临安伯有些犹豫。
妹妹是永国公府的二太太不假,但这几日,永国公府也因着三房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他作为姻亲,在这事上没出力也就罢了,这会儿又要去找妹子,让她想办法去请太医,这似乎……
但临安伯看看哭得崩溃的夫人,又看看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儿子。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唯一的嫡子。
临安伯一咬牙,连夜备马去了永国公府。
……
永国公府二房,维章院。
自打二太太年纪大了后,二老爷就甚少来正房歇息了。
今日好不容易来一趟,二太太心喜,正情意绵绵的给二老爷解着衣服上的盘扣,就听得外头丫鬟低着头来禀告,说是临安伯来了。
二太太一惊:“大哥?”
哪怕再亲的姻亲,也没有大晚上来拜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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