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他朝他伸出手,他还欠他一个拥抱。
“妈妈,你为什么没有来?”
徐归退了一步,那个迟来二十年的拥抱,终于因为漫长的时间而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他已经不再习惯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
他在六岁的时候知道了狗尾巴草不会开花,即使他一直叫它狗尾巴花。
他后来只在生日的时候去那棵树下浇水,而母亲,再也没有来过,可他每年的生日愿望依旧会留一个给母亲。
“为什么没有来呢?”徐归盯着他,又问了一遍。
徐越什么都没有说,他能说什么呢?来或走,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徐归可能会怨他,甚至恨他。
可他还是叫他妈妈。
“徐归,”徐越轻轻喊他,“对不起。”
“这是父亲的遗嘱。”
巨额的资产,明确写了继承人是徐越。
“父亲在郊外给你树了碑,可直到看到遗嘱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一直相信你还活着。”
“这是他最后给我的。”
那是一个保险柜,简单小巧。
徐越没有要那些财产,也没有打开那个保险柜。
一直到徐归六十岁的时候,他的孙女因为好奇,用穷举法打开了那个并不复杂的保险柜,里头没有多少东西,唯一称得上值钱的,大概是一个款式过时的长命锁。
“爷爷,这是谁啊?”
徐归看着孙女手上的照片,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小小的长命锁塞了三张照片。
一个婴儿。
一个陆寻舟。
一个徐越。
徐越的照片大概是偷拍,只有一个侧脸,他坐在花园长椅上,低头在看一枝花。
那是徐归,拥有的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母亲的照片。
而他们,已经三十年没有见。
徐归握着照片与长命锁,这个自父亲去世后,四十年余没有哭过的男人,罕见地红了眼,用哽咽的声音说:“是爷爷和爷爷的爸爸妈妈。”
是他从未团圆过的一家三口。
徐归在陆寻舟弥留之际,跟他坦白,说爸爸我见过妈妈的,那时候还小,妈妈经常陪着我,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陆寻舟笑着拍他的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徐归那时候那么小,自以为聪明,可是能瞒得住什么事呢?陆寻舟甚至会在徐越来的时候,特地走开,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俩。
徐越不愿意原谅他,他就当他没有来过,他怕若是他戳破这个真相,徐越连徐归都不愿意见。
“不是你的错,是爸爸的错。”
徐归懂事后第一次向上天祷告,求他的母亲能够像以前一样出现,能够见一见他的父亲。
可是直到陆寻舟呼吸停止那一刻,徐越也没有出现。
徐归第一次,对徐越有了一丝怨恨。
这不应该,他很清楚。
陆寻舟坐在树下,抑制剂在他体内生效,易感期让他的精神高度亢奋,以至于刚刚几分钟的时间,做了个有一生那么长的梦。
风不知从哪里吹过来,带着跟梦里一样的香气,他睁开眼,一个男人从树林里慢慢走出来。
陆寻舟忘记了言语,也忘记了呼吸,他看着他渐渐走近,看着他逐渐清晰的眉眼,同梦里重叠。
然后,身体不受他控制的,说出了一句话。
“你迷路了吗?”
那张梦里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也在此时开口。
“易感期到了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梦里他们说的是
【——你好,我迷路了,请问你是这片庄园的主人吗?
——不是,我也迷路了。】
2段子
陆寻舟在书房签文件。
徐归端着一小碟水果进来,陆寻舟以为他是拿给自己吃,叉起一块就要说谢谢。
“爸爸!你看这个水果这么大块我都咬不动。”一双眼睛瞪着,好像很生气,可是徐归脾气好,平日里不会生气,这会学的模样不像,倒像一只奶狗在望人,满是期待那种。
“哦,那爸爸去辞了阿姨。”陆寻舟咬一口,很甜。
徐归踮脚把水果放在桌上:“不要!爸爸吃吧。”
“嗯。”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陆寻舟问他,“还是生气?那辞了吧?你去说,就说是我的意思。”
“没有生气的。”没有生气的徐归垂头丧气地走了。
还不够半小时,又抱着个篮子出现在书房,里头装着陆寻舟给他做的木雕,都是小小一个,能让他拿在手里玩。
篮子不小,脸都被挡了一半,女佣跟在后头,还不给帮忙。
“爸爸,你帮我找找,有一个不见了。”哗嚓一声,篮子后徐归一脸通红。
陆寻舟翻过一页纸,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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