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的户口是他外祖父母亲自去注销的,法律意义上,早已没有这个人。
可丁漠漠这个户籍也是真实存在的。
陈今研翻阅过陈复止的资料,并没有找到关于他母亲的其他资料,甚至连照片都像被人刻意抹掉。
但是一个人生活在现代社会中,怎么可能不留一点痕迹。
那幢曾经居住在小洋房附近的邻居是拆迁了搬走了,不是死了,他们还记得那家女儿有多漂亮,长得很像一个电影女星。
陈今研不是一个捕风捉影的人,但他擅于发现一些隐藏在水面下的真相。
心中有了猜想,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总能找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算是老爷子在婚前调查过丁漠漠这个身份的过往,只要没往丁漠漠这个人都是伪造的方面想,怎么会发现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陈今研哼笑一声,敛下眼中的寒芒。
跟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弟弟争夺继承权,他本来就占了便宜,唯一忌惮的就是那个继母。
没想到继母的过去实在精彩,只要被老爷子发现,老爷子为了脸面不跟丁漠漠离婚,也会把她逐出自己权力中心圈。
连带着对疼爱的小儿子也会有芥蒂。
他对丁漠漠这个继母实在算不上喜欢,又有着利益竞争,不妨将火放大一点,彻底引爆这件丑闻。
这么想着,陈今研望向屏幕上的短信。
短短几个字,却看得他眉头紧锁。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陈复止,而是拨通了帮他调查这件事的好友号码。
“陈复止说他癌症晚期,这件事准确吗?”
电话那端显然脾气不是很好,咒骂了一声,表示并不知道这事,找时间会去核实。
陈今研声音冷静:“人是复杂的,健康的人想要房车,缺爱的人想要感情,将死的人想要健康。他要是真生病了,可能反而对我们有好处。”
好友骂了一句:“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人渣啊!人家要是真绝症晚期,你还能狠心利用他。”
陈今研不置可否:“他生病不是我害的,相反他前半生最大的悲剧就是因为他的父母,我只是给他为自己出口气机会的同时给予他帮助。是个人都想让伤害自己的人受到报应,他之前没有能力让伤害自己的付出代价,我给他一个机会,各取所需不是很好?”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陈今研直接跳过了好友的抱怨,“陈埕接触的怎么样了?高价买他的画,他应该不会拒绝,约到了吗?”
说起这个,陈今研好友详细说了陈埕的实际情况。
自从发现自己可以靠画在b市生活后,陈埕也不再执着追求自由,他在b市租了一套装修豪华的公寓,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往医院跑。
作为画风独具一格的新锐画家,他已经打开名气,不少欣赏他画风的收藏家,愿意开价买画。
但这依旧进不了画家中心圈,出了画家圈子,谁认识他一个无名的流浪画家。
陈埕需要一个出名的机会,一副能卖出高价的画就是敲门砖。
陈今研不介意给陈埕一个希望。
“应该没问题。”好友不在意地回应。
陈今研闭目思索了一下,冷冷地笑了一下,“约他去海港酒店。”
说完,跟好友交代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转而向祖母问好。
背地里筹谋好一切,陈今研神色归于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复杂看了一眼正南方向的一号科技楼,勾起唇冷冷笑了一下。
——
近些日子,丁漠漠日子过的格外平静。
被丈夫当面给过难堪后,丁漠漠不再抛头露面,安分做自己的贵妇,出门也只是参加慈善活动,为公司给丈夫博取好名声。
连那个被他视为眼中钉的继子,回国那天在家住了一晚后,也安静窝在外面的公寓,没有来惹她厌烦。
唯一让她有些不安只有消失半个月的季童。
他突然离组,导致剧组不得不暂停他的戏份,那位老导演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她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丁漠漠不是没想过顺着导演的意思把季童除名,但把柄被握在季童手里,她能做的只有忍气吞声对导演说好话。
好在,以她在演艺圈的威望还有导演的交情,老导演暂时还能忍受。
庄园主房窗台边上,老太太手持精致的喷雾给高价移栽的兰花喷水,细密的水珠打在翠绿细长的兰叶上,鲜嫩欲滴,更衬得幽香得兰花水灵。
老太太目光从花卉上移开,望了眼沙发上摆弄手机的儿媳,顺手将喷壶递给一旁跪地清洁地板的阿姨,“漠漠,你邵阿姨快要生日,我想单独请她,她嘴挑讲究,环境不大好的酒店入不了眼,你有空陪我去看一下酒店。”
老太太出身书香世家,年轻时在困难时期也未吃过大苦,老来更是富贵逼人。
跟她有往来的好友,也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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