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枕骨,“你会制止这一切吗?你会认为这是不可理喻的?再然后,你又会觉得荒唐至极。到那时候,你准备怎么看待我?我只是个愚者,从头到尾都是。平安,我比不上别人的聪慧,也学不来那些八面玲珑的本事,我其实……更像是个机器,只不过是在日复一日地运转罢了。可我的能力最终有限,我连让你安心都做不到,甚至在无法确定你真实想法的时候,仍要一意孤行地侵犯着你的私人领域。比如,从我意识到这些开始,从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开始……”
“从那时起,平安,我就在害怕你会厌弃我。”
杭以绸貌似还从没听过杭嘉嵘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她更为惊讶的是,在她自己深受其扰没日没夜担忧剧情发展的同时,是否也在无形之中增添了别人的不安呢?
杭嘉嵘从来不是个心胸豁达的人。
他虽然直接、明白、清晰,但同时又敏感、多疑、深思。
她明明清楚这一切的,却放任自己无视了那些来自于至亲之人的恐惧和忐忑。
那么,她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打算避免的,到底又算什么呢?
难道是她固执地将所有最在乎她的人都关在了那扇门之外吗?
她的沉默不言放纵了这场无声闹剧的进行,但和她十指相扣的人没有选择继续下去。
杭以绸努力地想要分析这一切行为的动机,却渐渐下沉在无边无际的广袤思绪里。从她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身处于一本书之中开始,她就学会了有意无意地和这一切割裂开来,再用上足以让人卸下心防的伪装一步步地证明自己的预知是正确的,进而无奈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可是一条道路不可能总是没有分岔,或许在她没有发现的某个瞬间,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也无从得知。她唯一可以确认的只有自己并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在不远的未来会成为夺取她生命的真凶。
她带着不成熟的认知,用着不成熟的感情,再加上不成熟的判断,最终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毫无疑问,这是不公平的。
她兴许不算个很好的演员,她错漏百出、极不自然。但她想当个称职的不叫人忧烦的妹妹,在这个基础上,她愿意接纳所有被认为无法接受的感受。
“我不会的。”她轻描淡写给出承诺,“我不会丢下你,不会抛弃你,也不会把你想成是可耻的、愚钝的、不可理喻的。如果你需要我,不论在什么时候,如果我还算能够帮到你,我都会站到你的面前——尽管我那么幼稚、不堪、还很弱小。”
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用卑劣的行径去达成目的,她应该学会再努力一些,去抚平那些不真实感。
“而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杭嘉嵘。”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再次强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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