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鸦兰街拐进新天地街的时候,家怡就期望着凶手千万不要是潜伏在砵兰街。
那里才是鱼龙混杂,最糟糕的地方。
如果警方在那边行动,搞不好一些人会以为警方是借着捉连环凶手的名头在扫黄或者跟某些社团对着干。闹起事来都有可能,那事情就复杂了……
从砵兰街方向收回视线时,家怡看到了街角一家店边立着的钟表上的时间,已经00:12了。
她跺了跺脚,低头看一眼手里的名单。
茵姐他们还在继续与档案作战,大家都在忙,可是距离那个危险的时间段越来越近……
方镇岳回头看她一眼,“走吧,做事,别多想。”
“嗯。”
两个人于是闪进小巷,这边的路灯有限,亮得还不太认真,有的呼扇,有的昏沉沉直接罢工。
路两边的所有地铺都熄了灯,后面的社区里大部分人家窗口内也都黯淡了,市民们大多已入睡,这时候开始才是真的扰民。
“岳哥,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如果真的有人投诉,黄sir责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好不好?”她实在不愿他人因为自己的突发奇想而受责难。
“既然是一个组的,就什么事都一起扛。”他戳了戳她脑壳,“少想些有的没的。”
从她手里拎着的炸芋角里捏了一颗,虽然已经不酥了,也凉得透透,但还是丢入口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嚼。
“岳哥你饿了吗?要不要吃一下这些炒坚果?”至少坚果凉了也是好吃的。
“走吧。”他笑笑,按照她手里的地址,大步拐进社区。
这边大多数都是穷人,出入几乎没有人检查身份。
有保安的,也多是老人家,这会儿早躲起来睡觉了。更多的是连保安和看更老人都无,所有人都可以大摇大摆来去自如。
远处有便衣警察在巡逻,两人朝着他们扬了扬手,便走向一栋楼。
那楼里只有3楼和5楼两个单位还亮着灯,他们看了看门牌号,幸运的是他们的目标好像还未睡。
又是没有电梯的单元,今晚实在走了好多路,说了好多话。
一前一后沉默前行,走到顶楼时虽然有些腿酸,好在都没有喘。
家怡照旧挂起笑脸去敲门,屋内立即有响动,两人却还是等了好半晌才有人来开门。
大概是屋内人准备睡觉,已然换上轻薄家居服,不方便见人,所以乒乒乓乓换好衣裳才来开门吧。
应门的是位年轻人男人,穿着虽然很旧却洗得很干净的睡衣,他没有开外层的防盗门,而是防备的在门内打量易家怡和方镇岳。
“你好王先生,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的警探,这是我们的证件。”
家怡笑着拿出证件,与冷着面孔的方镇岳一起展示给对方。
男主人却仍然没有开防盗门的打算,依然僵硬地站在门内,手死死抓着门把手,瞪着二人不讲话。
家怡只好又笑着讲明自己的来意,并表示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打开门让他们进门帮住户检查家里是否潜入恶人。如果不方便的话,也请住户自行做过检查。
男主人抿唇迟疑了下,随即沉声道:“我们回家的时候,已经检查过所有柜子、床下了,确认很安全。”
说罢便要关门。
家怡忙又再次强调这件事很重要,请一定不要敷衍了事。
男主人也再次表明他们的确检查过了,就是没问题,随即便关了门。
家怡微微皱起眉,总觉得有些怪,但转念又想,这么晚了被打扰,终于遇到一个不配合的也很正常,这世上本来就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心里又有些叹息,看样子明天真的会被投诉呢。
只是……家怡皱起眉,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压下心中情绪,她转头欲与岳哥下楼,却见对方一脸肃容,双目含了冰霜,仍盯着面前已关紧的门。
他悄悄上前,伸手摸了摸门锁,仿佛在那里摸到了并非钥匙留下的一些新出现的划痕,转而又低头细看。
随即转头对上家怡疑惑的目光,非常非常小声道:“有问题。”
家怡方才也感觉到了不对,但她在这方面经验不甚丰富,尚且还在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亦或者只是因为对方态度不好,所以自己多想了?
而方镇岳却已经立即判断出来了:
“凶手恐怕绑架了男主人的家人,挟持威逼他不许露出马脚。”
方镇岳凑在家怡耳边说罢,便走出两步,示意家怡到几步外的地方交流,避免凶手正耳贴内门偷听屋外动静。
家怡瞠目盯住那扇门,心跳忽然加速,开始认真回想方才男主人的反应。
“我们之前敲门的人家,即便家里没事,也都很紧张,生怕自己家里有坏人,一定要求我们进门帮忙查一查,才肯放我们走。就算不愿意外人入内的,也要等他们自行检查后,再请我们离开。而且,大多数市民都会跟我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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