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23日上午,家怡还有个特殊的任务。
每年年前,警署都会派一些人,去牺牲警察家去探望警察家属,送些年货,关心下牺牲同僚的亲人。
“今年我打了报告申请参加,少威陪我一起去吧。”家怡将今天上午的工作交代给三福哥,转头便朝徐少威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后,刘嘉明一边在三福的指示下整理两个未破枪击案的历往资料,一边闲聊道:
“易记越办越好了,现在不仅有了自己的基础主打菜谱,还有特殊大厨的大陆风味菜谱,有每季的应季新菜,还有各种新主打饮品,眼看着连进口的酒水饮料都要上柜了,啧啧,家栋哥和家怡他们一家人,好会经营哦…我看再过一两年,易记就要成为大酒楼喽。”
“我家就缺两个兄弟姐妹,不然也能搞一搞。”gary道。
“啊,这些资料也太多了,信息基本都捋过了,感觉没什么漏掉的了吧……”刘嘉明又忍不住一边抱怨,一边感慨:
“好羡慕少威啊,是十一姐升沙展带的第一个探员呐。”
“第一个从头亲手教的,感情总归不一样。”三福很淡定地道。
“我还是十一姐第一个嘉明哥呢。”刘嘉明嘀咕。
“做你的事喽,哪那么多废话。”九叔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刘嘉明终于沉默下来,但沉默了没一会儿,又抬头,拍了拍桌,吸引大家所有注意力后,笑嘻嘻道:
“你们就是不说,其实也羡慕得要死吧?哈哈哈……”
嘉明哥笑声逐渐变态,很快便换来其他探员们的殴打,变成一串‘哎哎哎!’‘是不是被窝说中啦?’‘君子动口不动手哇……’的嚎叫。
……
……
徐少威跟着家怡,在茵姐办公室门口堆积如山的物资中,拎走大米等年货,又跟着家怡下楼。
家怡开那辆b组获赠的专属警车,一边开一边问路。
明明不认路,还要当司机,徐少威想笑她,但最近几日里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徐少威知道她不想理自己,便抿起唇,将难得轻快的心情藏起。
磕磕绊绊地开了半个多小时,两人终于抵达九龙东一个普通社区的旧楼下。
徐少威跟在家怡身后,打量社区和楼梯间的情况,旧、破、没有电梯,显然这位殉职警察的家属过得并不算很好。
两人敲了几下门,屋内并无人应答,倒是身后传来脚步声。
那人步履沉重,快到眼前时仰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两位警察,笑着打招呼到:“是重案组的易沙展和徐警官吧?”
“你是?”家怡转头问。
“我就是李灿杰的太太。”女人满头银发并未刻意染黑,皮肤褶皱也放任伸展,年纪就写在脸上,大概已近60了。
徐少威听到‘李灿杰’三个字,之前还算轻松的心情瞬间凝重。他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易家怡,见她正笑着接过李太太手中拎着的东西,等李太太开门后,随李太太入内。
他皱眉跟进,转头果然瞧见门边供台上正中摆着的照片,便是他熟悉的那个老警察。
家怡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和帮李太太拎的东西一起放在桌上,李太太热情地请两人坐好,随即便拎起自己刚买的水果去厨房清洗,一边洗一边对小客厅中两人道:
“刚才接到电话说你们要来嘛,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就专门跑下去买了点水果,也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啊。”
“太麻烦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家怡站在桌边,如同徐少威一般,打量了下四周。
由于房屋狭小,多年积累的杂务已经难以全塞进柜子床底,又不舍得丢,只得整理过摆放在客厅角落、柜子上方等,使得这本就不大的陋室满满登登,显得更加臃塞。
小餐桌已经用太久了,一条腿断了一小截,只得用两块砖垫好。门口放着的拖鞋底都磨花了,脚后跟处那层布早被磨出洞,它却还不得退休。
徐少威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大米。
他视线转过来,家怡也望过来,两人视线在陋室漂浮着灰尘的空气中相交,无言,但心照不宣。
李太太端着刚洗好水灵灵的水果闪出厨房,本就拥挤的客厅更显局促。
见徐少威还站在那儿,李太太忙将水果放桌上,拉了椅子请徐少威坐。青年这才将大米放在门口,沉着面孔坐在桌边,只是李太太递给他的苹果,他始终下不去口。
屋子里漂浮着一股陈腐味道,李太太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温水,摆上刚买的瓜子,这才入座,坐定后,她又将湿手在衣服上擦干,才抬头有些尴尬地朝二人笑笑。
家怡捕捉到李太太布满皴裂的双手,李太太注意到她的视线,不好意思道:“偶尔给人洗洗衣服,可能有点洗衣粉过敏,也可能受潮受冻,不打紧的。”
“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家怡目光又落在小柜子上摆着的相框,老李已经殉职多年,上面却仍摆着有他在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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