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表情严肃,仿佛十分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
家怡以为他是被激起了求知欲,便很认真细细解释自己的想法:
“电话那一头还有黄警司在;
“等不得我们赶回去,在这时便打电话问询。
“我猜,wagner没有过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就任我安排,可能是被黄警司责问了。”
她忍不住小小地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在岳哥手底下习惯了任意妄为而不自知’,不好意思笑笑,才继续道:
“这种时候,哪怕我没有深思这件事,也要这样回答了呀。
“不然岂不是让wagner督察为难。那我以后还怎样取信wagner督察,怎样好好跟他相处啊。”
这可真是深奥的职场处世之道啊。
如此感慨一番,家怡忽然觉得,说不定自己还是有一点点成熟的呢。
“……”徐少威微微瞠目,有些接受困难。
所以方才电话里那些话,都是她胡诌?
家怡对上他表情,忙摆手:
“不过,关于审讯策略,我的确是有想过的啦。”
她可不想让这个暂时还算信任她的下属探员,觉得她是个最爱胡说八道的大骗子沙展啊。
“我们捉黄祥杰时,他对着我的枪口慢下动作,一来是真的害怕我开枪,觉得自己已经难逃捉捕。再则恐怕在那一瞬间就想清楚要如何抵赖,如何跟警方打拉锯战了。
“正因为他觉得自己后续还有一定胜算,才真的能束手就擒。
“如果一个人真的觉得自己完了,哪怕面对枪口,恐怕也会最后一搏。说不定就要豪赌在那个人口密集的社区,我到底敢不敢开枪了。
“而他没有开启这场豪赌,不就证明他认为自己被抓住,也不会真的就毫无希望了吗?
“也因此可以推断,在对付警察的审讯、警方的勘察、侦缉等工作方面,他是有做准备的。
“一个有准备的人,你就算第一时间审讯他了,难道真能审出什么吗?
“他又不是那种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被抓的人,一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凶手,就算不特别聪明,也绝对不会毫无准备。
“那与其去审讯室听他按照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方式去胡搅蛮缠,还不如先查探到更多线索,有准备地、甚至做好周密布局地去与他周旋。
“在知己知彼的周密布局面前,‘刚捉捕到凶手的那个所谓的时间窗口’就不足一提了,对吗?”
虽然真实想法可能没有那么‘专业’‘唬人’,但也是她实打实的思考结果。
做沙展果然好辛苦,不仅要想如何解释自己在心流影像中得到的线索;还要想办法有序推进案件侦缉的每一环,连顺序也要注意,不能搞错先干什么后感什么;还要安排每个探员动起来,一起发挥长处并肩破案……她在犯罪现场忙到头大,都不能忽略审讯室里还有个黄祥杰,要考虑清楚什么时机去审讯凶嫌,派谁、派几个人去做审讯。
且因为初登沙展宝座,长官们没有对她百分百信任,她还要时刻准备着去应对长官突然的关心……
岳哥之前做沙展的时候,没有脱发简直是生物界奇迹!
“……!”徐少威盯着家怡的眼睛,在逐渐消化了她的话之后,表情又恢复严肃,看着家怡的眼神终于再次慎重起来,神态间的尊敬也回来了。
家怡微微一笑,满意地拍了拍徐少威的肩膀。
呼,这一关好像总算闯过去了呢。
啧啧,易沙展啊!
方老爹不在,攻‘圣心’、平‘民疑’,都要自己这颗小脑袋瓜搞定呢。
……
傍晚,法证科和b组探员们终于全都回到办公室。
化验员们马不停蹄冲进化验师,探员们则擦净白板,齐聚开始做线索互通。
家怡点名后,gary最先做汇报:
“在16日之后,大脚强夫妇并没有出境记录。也就是说黄祥杰说谎。”
“大脚强夫妇的女儿韦念盈并没有在学校,校方称在16号周休回家后,韦念盈就未再返校。校方曾打电话问询该学生为何无辜缺课逃学,接电话的自称是韦念盈父亲的人称其身体不适,想要请假半年。校方建议该学生家长来校沟通此事,或可办理休学手续。接电话的‘韦父’表示会考虑一下,之后再联系学校。”
徐少威说罢,又看一眼九叔,随即道:
“从九叔查到的鲜记冰室座机电话通讯记录,可以作证校方老师的口供。”
“法医官许sir已打电话简单告知了现阶段尸块检查结果,其中为男性的几块儿尸块基本可以确认是大脚强,死亡时间…或者说肉块割下的时间就在11月17日左右。”易家怡补充信息。
“校方老师是在19号下午15点打的电话,这个时间大脚强应该已经死亡。”徐少威皱起眉。
“黄祥杰知道韦念盈缺课逃学一事,而且从他为韦念盈请半年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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