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就是压力再大,再如何焦虑着急,也不能在探员们面前露出这些情绪。
他这个主帅不能倒。
隔壁a组办公室里,游兆华带队往外走,路过b组办公室正看到方镇岳站在门口对着白板发呆。
便踏进来拍拍方镇岳肩膀,笑着问道:
“叮当车坐尸案侦破进度怎样啊?我看报纸都快把这案子写成鬼巴士的恐怖故事了,再过两天这案子的电影都要上市了,快些破了吧,诡异的案子民众关注度高,越拖你们压力越大啊。”
“你们的案子破了?”方镇岳没有应声,转而问及a组的近况。
“昨天破的,用了半个多月,速度算快啦。借你们福气啊,我们a组的破案速度都提升了。”游兆华笑笑,见方镇岳苦笑,忙转移话题道:
“今天晚上我请客,庆祝a组案子侦破。你们组一起过来吧?兄弟组嘛,互相传播一下福气啦,也换换心情啊。”
“算了,我们在,你们也不好意思大喜大贺。看着你们庆祝,大家想到自己的案子还没破,心情也微妙。等我们的案子破了,再一起庆祝吧。”方镇岳拍拍游兆华肩膀,“恭喜啊。”
“多谢。”游兆华不太会安慰人,嘲讽人倒是很在行。但最近大家处的还不错,让他开口犯贱,多少也有点心理压力。便只客气一句,便匆匆告辞,带着团队离开了。
方镇岳揉了揉额角,转回头继续对着白板思考。
家怡坐在自己办公桌上写案件调查的推进报告,听完游sir和方镇岳的对话全程,再看方镇岳的背影,心情忽然酸涩起来。
在她眼里,张扬如雄鹰的方sir背后只剩一双秃毛小翅膀了,他骄傲的孔雀尾巴也消失了。
……
这天晚上,家怡跟方镇岳走访了刘大洪第9位街坊,回程他送她回家。
坐在副驾上,家怡整理笔录,终于忍不住抬头问方镇岳:
“岳哥,你之前带着b组办案的时候,做过最不择手段的事是什么啊?”
“为了破案啊……”方镇岳眨眨眼,被霓虹染色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下,他剑眉一扬,被自己的回忆逗笑,遂开口道:
“搞假搜查令,被ada骂啊。
“还有偷偷潜入嫌疑人家里找证据,结果最后证明那人不是凶手。幸亏我没有被发现,不然就要被告去警察投诉科了。
“上个案子还带着你们造假证据之类的,不过这种事呢,可千万不能被发现,也不能被投诉。不然轻则没收配枪、罚款或者强制休假啦,重的连吊销警察执照都可能啊。你不要学我,我是有分寸的。”
家怡忍俊不禁,每个打架斗殴的青春期少年都觉得自己揍人有分寸喽。
每个想打游戏的孩子还会跟家长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影响学习呢,怎么听都觉得方sir的说辞跟那些熊孩子没区别啊。
“年轻的时候更离谱啊,还会做一些,诸如很生凶手的气啊,用力踩凶手的脚泄愤这种事。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嘛,结果后来去医院做检查,凶手的脚趾骨都被我踩断了,哈哈哈。那时候是真的不知轻重啊,不过那个凶手拐年轻女仔去卖,后来变本加厉,女仔不听话呢就动辄打骂,还要逼迫女仔藏毒运毒啊。被捉了还说什么自己这辈子值了之类的鬼话,当时把ada都气得发抖哇。真的可恨。”方镇岳讲完了,又努力证明自己不是无缘无故的暴力分子,解释得好认真。
“当时不会被罚了吧?”家怡有些担心地问。
“是啊,罚休了一周哇。要不是邱素珊人还算讲义气,帮我前前后后的打申请,说不好要回去做军装警了。”方镇岳摇头苦笑。
家怡想象了下ada q一边帮方sir打申请,找上级做汇报,一边暗暗骂方sir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
“不过那之后我就学乖了。”方镇岳认真道。
“再有不碰凶嫌一根手指头了?”家怡眨巴了下眼睛。
“nonono。踩还是要踩的,但要注意力道,不能再踩到脚趾骨折这么严重了。或者不小心撞一下,让对方头磕在门框上。或者不小心抬手臂,拐到对方肋骨啦。小小的替正义惩戒一番啦。”方镇岳转头对上易家怡女警员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鬼东西。
简直要教坏好孩子!
忙改口:
“不过现在已经不做这种事了,以前是孩子气啊,太不懂事了。”
家怡抿唇,眉眼弯弯,显然是读懂他话语背后的曲折心情了。
将吉普停在路边,方镇岳还想再解释两句,但又觉得怎么说都显得累赘,尴尬极了。
干脆只跟她道别,嘟囔一句“胡说八道”,便一脚油门呼啸而去。
回程路上,家怡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
走到自家楼栋时,她忍不住伏在管家阿伯的柜台上,问过有没有他们家的信件之类后,便开启闲聊模式:
“吴伯,你做管家多少年啦?”
“七八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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