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些烦心的得与失,争与抢,其实都抵不过车仔面上花花绿绿的浇头一样。
争还是要争,但是不是也能心平气和的争呢?
“你要想清楚啊,不要以后才知道苦。”阿甘伯见易家栋是真想得开,也露出艳羡表情,转而又担心易家栋看得不够长远。
现在豁达,老了又怨自己得到的太少哇。
易家栋笑笑,垂眸沉默着收桌,将碗筷放回洗碗池里冲泡,又折回来继续擦桌。
一边叠好抹布,一边柔声开口:
“我们现在一家人,一起吃一个蛋挞,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也很幸福。我知许多有钱人,即便天天吃鲍鱼燕窝也不开心。像我们如此低成本啊,只得一只蛋挞,却有四个人开心,就很好了。”
大概在父母意外离世,决定肩扛起这一大家子时,他就已经反反复复想过了。
那些日子有没有过计较和抱怨呢?易家栋早已经忘记了,也不会再去回想。有些事想过一次了,真的想深想透,也就够了。
事不能总想,就像肉不能总嚼。那活着就跟嚼烂了的肉一样,没滋味啦。
“以后他们嫁了娶了,我肯定会怀念现在的生活啦。但怀念嘛,就说明美好。既然美好,干嘛拒绝呢?反正未来肯定要分开,现在多美好一天是一天咯。
“人这个社群动物哇,跟谁呆不是呆着?只要开心,跟弟妹呆着也是一天,跟妻子呆着也是一天。我现在跟弟妹呆着呢,就开开心心看着他们。以后跟妻儿呆着,就开开心心看着妻儿。人不能没什么就看什么嘛。
“等以后他们都离开家了,我再娶喽,好饭不怕晚啊。”
“还是你想得开啊。”阿甘伯哈哈笑,“说得我都想喝一杯喽。”
“那再来碟花生?”易家栋挑眉。
“没问题哇!”阿甘伯当即一拍桌。
易家栋回头去炒花生,路过家俊时摸了摸他的头,另一手张开,站在奶茶料理台前的家如立即走过来,将自己的脑袋顶上大哥的手掌。
摸过两小只,易家栋才小声道:
“不要听阿甘伯说啊。我开心得很呐,你们也有陪我帮我啦,对不对。等以后你们离开家,谁也不欠我。”
两小只谁也没说话,只在易家栋走进后厨时,姐弟俩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忽然都傻笑起来。
傻笑完了,又挠挠头各自回到自己位置,写作业的继续写作业,做奶茶的继续做奶茶。
好像谁也没听懂,但有些话大概已经印刻在潜意识里,化成某种暖流,滋养灵魂和人生。
……
易记门外,方镇岳和易家怡躲着听易家栋讲话,其他探员虽然探头探脑,但也没有贸然往里闯。
刚从外面送货回来的孙新望着那群警探,跟做贼一样在门外排排站,摸不着头脑。
凑近探员们、排在他们最后,也探头探脑好奇地想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里面的聊天结束,家怡终于拔步往里走。
方镇岳看着小十一昂扬的后脑勺,砸吧了下嘴。
孙新揣着疑惑跟进去,走进后厨后跟易家栋讲出自己所见和疑惑,易家栋立即明白过来。他哈哈大笑,拍拍孙新肩膀,并不解释,只脚步轻快、神清气爽的走出去待客。
……
警探们入座点好菜后,方镇岳靠坐在椅子里,细细品味易家栋的话。
即便是他,也受那些言语的感召,感到豁然开朗。
“不为秦红梁的话心烦了?”转头看一眼易家怡,他手搭在桌上,随口问。
“那些负能量,已经被台风尾吹去太平洋了。”家怡回头就是一个挑眉勾唇,人已经恢复精神了。
“哇,我听得都要气死了。十一姐不愧是家栋哥的妹妹,也很豁达嘛。”刘嘉明一边气得拍桌,一边朝家怡竖起手指。
“在那个女人眼里,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是好人。”gary撇嘴。
“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九叔很有文化地道。
“对嘛,秦红梁就是要戳你的肺管子啊,你真的生气,岂不是上当。”家怡学着刘嘉明的样子,一捶桌,点头认真道。
“我想出风头,就出风头。我想去捉贼,就去捉贼。出不出得到风头,捉不捉得到贼,那又与我们有何相干。”方镇岳捏着茶杯在桌上顿了顿,“来来来,去去晦气和坏心情,提振一下士气啦。”
潇洒做自己想做的事,干自己想干的事业,就算再累,又怎么谈得上可怜呢?
“岳哥,这只是茶而已啊。”
“哈哈哈,以茶代酒哇?”
“这杯茶,我干了!”
大家也跟着起哄,豪气干云地饮茶。
“哈哈!”家怡听了方镇岳的话,与大家用力碰杯,又举拳做了个振奋的动作。
“你大哥才是这世上真正的哲人吧,他比我们活得都更明白。”方镇岳看着易家栋在后厨里若隐若现的宽厚背影,竟也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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