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轻柔地抱着马佳氏,凑在她耳旁轻哄:“马佳姐姐,便让长?生阿哥安心去吧。”
马佳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嚎啕一阵后,便打起精神,看?着长?生被装敛,现在还讲究夭折的孩子不能进祖坟,那个小小的木盒子?,便直接被太监抬了出去,找个风水宝地葬了。
黑漆漆的小匣子离开了钟粹宫,也?带走了马佳氏的一大半心神,她颓然?地坐在脚踏上,依靠着床沿,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原有的恨意?也?不见踪影,不知是真的想开了,还是将这份恨意收敛了。
这样的马佳氏,浑身再没有早先的斯文之气,云珠也只能在心里为她叹息一番。
直到这个时候,云珠才感受到自己手背上火辣辣地疼,垂眼望去,却只见上面有几条鲜红的抓痕,却是马佳氏挣扎时候长?长?指甲在她手上划过的痕迹。
见此,云珠蜷缩起拳头,悄悄地将手往大袖里缩去,而这份动静,却被注视着马佳氏的康熙一览无余。
等一切事毕,已?到掌灯时分,康熙疲倦地捏着鼻梁,长?叹口气:“都散了吧。”
尽管是被膳房总管攀扯了,但宫中出了这等事情,也?是钮祜禄氏管理不力,深感失去颜面的她无声地行?过礼,便率先离开。
佟佳氏倒是放不下心,仗着往日的情分没有离开,反而关切地看?着满脸倦容的康熙:“表哥。”
康熙微微拧眉,说出的话?却不容质疑:“你们都回去吧。”
佟佳氏不甘心地走了,云珠也?默默的跟在身后,模糊中只听见康熙低低地许诺:“你且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后面的话?语云珠便再没听见,唯有风的呼号。
脚步匆匆地回到景仁宫,佟佳氏一天?下来也?乏了,挥手免去云珠和大佟佳氏的请安,便步履匆匆地歇息。
云珠和大佟佳氏对视一眼,互相温和地点头致意?,便分别回了自己宫中。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云珠刚走进来,便被担心地不行?地春杏迎了上来。
“一大早您便去了永寿宫,一整天?了连个信都没传回来,若不是看?着那边也?都没回来,我们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春杏一点也?没了平日里努力沉稳的模样,见到云珠便连珠炮般地一字接着一字,直让云珠插不进嘴。
云珠知道,宫中这几人是真急了,便也?没着急说话?,等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完了关心,这才接话?:“没事的,今日请安遇见了些事情耽搁了。”
云珠这一说话?,春杏立时便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疲态,借着烛火,瞧见她脸上也?露出难以遮掩的倦容,忙将满腹疑惑吞入腹中,用眼神制止住还要?再说的小欢子?,将云珠迎入了房间?。
黄梨木五福样雕花木盆里倒上滚烫的水,夏日里从御花园里采来晒干的花朵洒入水中,被滚水浸泡着,舒展着身子?上下翻滚,夜间?格外寒凉,花瓣还没浮沉几个来回,盆中的水便悄无声息地慢慢变凉。
玉足从束缚了一整天?的花盆底中离开,白皙细嫩的脚趾试探地触碰着盆中之水,几番尝试后,终于等到适宜的温度,逐渐地将整只脚浸了进去,艳丽的花朵被搅动,飞速的散开又合拢,有那几个调皮的,贴在脚背上不愿离开。
热水没过双脚的一瞬间?,云珠发出满足的喟叹,在钟粹宫里一整天?的辛劳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股股热流涌上四?肢百骸,让她一整天?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这时,她才终于打起精神,和担心不已?的春杏他们说话?。
“今日里是钟粹宫出了事情。”云珠简单的将长?生皇子?的事情说完,春杏几人听得目瞪口呆。
最后,春杏咽了下口水,艰难地复述:“也?就是说,钮祜禄主子?削减宫中用度,御膳房那边便以次充好,长?生阿哥的奶娘吃了不好的东西,害了长?生阿哥?”
云珠微微点头。
“那,万岁爷会如何处置?”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夏荷终于忍不住,将盘旋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万岁爷的圣心岂是我们能揣测的。”云珠先义?正言辞说了这句话?,随即才压低声音:“不过我估计,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最多也?就是御膳房的管事太监被罚。”
“这,马佳格格可会服气?”夏荷瞠目结舌,最终也?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
“不然?又能怎样呢?”云珠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在夏荷等人被她反问住的时候,素手扬起:“钟粹宫的事情,想也?无用,别想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云珠话?音刚落,小欢子?的尖叫声便响起,云珠皱着眉,随着小欢子?的视线看?去,却只见自己手背上的道道红痕,之前一直将手缩在袖子?里,云珠挥手的时候终于将手从袖子?里伸出,小欢子?的眼睛又格外的尖,便换来了他大呼小叫的叫唤。
“没什么事,别嚷嚷。”云珠随意?地说着,然?而春杏却不能将这当?作一件小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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