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基地被搜了个精光,剩下个曲医生,强行选择留了下来,后面还在一场意外中失去了治愈的媒介。
“哎?我前两天听说,书记不是准备派人去合东基地谈判吗?”
年轻助理细心,拣走老博士白大褂上粘的几根白头髮,他隐约好像听见过这事。
仔细从回忆中搜索后又不那么确定了:“好像是有这回事,说是带着拿下江平的功绩去谈判。”
“行了,你个奶娃娃可别乱说了,等会儿给你也抓去。”老博士大声嘲笑他,摁着他的头把他推进解剖室,自己也跟进去。
又有的忙活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医疗室那边还好,不用时黎知去说,曲医生已经将商医生与那个小孩分开隔离。
“你先回去休息吧,现在也没办法确定他们是否已经感染。”曲医生拿了大瓶酒精给商医生。
商行知眼也不眨地一瓶全浇在伤口上,痛得手腕控制不住地发抖,身上全是冷汗,连曲青拿给他的毛毯都湿了。
真难熬啊,削掉这块肉不知道能不能阻断病毒。
尽管知道可行性不高,商行知还是想试试,可惜身边没有刀——全被曲青收走了。
“曲青,把刀给我。”商行知听见门外传来小声的交谈,听不清对面是谁,他意识模糊地歪头靠着墙。
汲取墙壁上的冰凉温度来维持理智。
“抱歉,我没有刀。”曲青果断拒绝,顺手拿了条围巾给时黎知,“这是我昨天去物资部领的,浅蓝色不太适合我,你拿去戴吧。”
“布料很厚实。”厚得出乎时黎知的意料,他掩下疲惫跟曲医生挥手,“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柳山县的温度比江平市低得多,尤其是夜晚的凉风,时黎知在秋季就见识过了。
刚在医疗室积攒起的一点温度一出门就被吹散了。
他打了个冷颤,抖着腿,几乎是衝回宿舍。
把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后才稍微好受点。
钻进被窝里,听着窗外喧嚣的风声,不太安稳地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感觉到背后贴上了一个大暖炉,不自觉朝着热源靠过去。
迷蒙的意识告诉他,应该是秦乌回来了,对方也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反而伸手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冰凉的脚缓慢地热了起来,时黎知摸索着握住横在胸口的手,陷入沉沉的梦境中。
怀里的人冷得跟块冰似的,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都没捂热,秦乌压实了被子边角,看向时黎知的目光中带着不明显的担忧。
心臟是换了,但是身体上的虚弱依然还需要调理,但是时黎知的胃口太小了,实在是让秦乌有些为难。
第二天,两人一块去了医疗室,曲医生告诉他们:
“那个小孩儿没有感染,他只是单纯的发烧,但是商医生已经确诊,苏队长用束缚带将他捆住了。”
“可是……”昨天他们看得分明,那小孩的皮肤下全是黑线,时黎知欲言又止。
善解人意的曲医生洞察了他的为难,侧身让他看身后虚掩着的那道门。
“我带你进去看看吧,秦队长,苏队那边就麻烦你了。”
苏辞安发起疯来,三个曲青都拦不住。
那个鲁莽的b队队长现在可是连防护服都没穿。
叔叔的男朋友
“行知,能不能听见我说话?”苏辞安坐在商行知的病床前。
床上被黑色束缚绳捆住的男人大喘着气,浑身上下都被烧红了。
纤细的手腕上出现了一抹显眼的黑色,莫名色/气,苏辞安怕商行知的手腕磨伤,撕了块大衣里的棉花塞进去。
“给我…拿把刀。”商行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床前的人是苏辞安。
下意识的不想让苏辞安看见他如此狼狈的一面。
喃喃着要找把刀,得割掉手上那块肉,不然变异速度会更快。
他不知道自己受伤的那隻手已经从伤口处蔓延出一道道黑线,遍布在白皙的手臂上,看起来极为可怖。
就算现在切掉伤口也无济于事了。
“没有刀,你想得美。”苏辞安快疯了,坐立难安。
看着商行知的状况一点点变差,是一种煎熬,看不见商行知的状况,又是另外一种折磨。
隔离室的门从外打开,吹进来的凉风使得苏辞安镇定了下来,他像被抽走了抽走了灵魂。
一改往日的风流倜傥,现在胡子拉碴的萎靡不振,见到是秦乌也没心情打招呼。
“我要去合东基地要个治愈系回来。”苏辞安算过了。
从柳山到合东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来回就是六个小时,如果他不停歇的往返,回来的时候应该能赶上。
就取决于商行知的变异速度。
“去了也没用。”秦乌是唯一亲眼见证过合东搜集治愈者的人。
整个柳山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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