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彦订了婚,是的,我们还有一个孩子,虽然还在我的肚子里。
李彦名下的那个公寓成了我们的婚房,离我们学校也近。
虽然我怀孕休学,不用去学校了,但我还是住在那里。
十八岁的我,还对未来抱着深切的期待,虽然李彦对我恨的咬牙切齿,但我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我总觉得一切会变好的。
因为,抛开李彦不ai我这一点,我得到了我ai的人,还有亲友的祝福除了我妹,还会再有一个孩子。
那时候,我还是很满足的。
我常常买大束的玫瑰花装点屋子,鲜红又热烈,不过李彦见到后,说不喜欢红玫瑰,我就很少买了。
再后来,我又开始买,因为他不常回家了。
哦,他不常回家,是从我流产开始的。
是的,那个孩子最终还是没能平安出生。
李彦作为父亲的那点责任感,也一起消失殆尽,对我只剩了厌恶。
但他又不得不装做对我好的样子,尤其是在我父亲和祖父跟前。
十八岁的我还有些得意,因为李彦对我有所忌惮。
随着年岁见长,我才知道什么叫“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怀了没三个月就流产了,当时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可以早点上学了。
但是李彦妈妈把我扣在家里了一学年,让我调养身t,那时候李彦大二开学,我刚好大一新生报到。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李彦妈妈的,她善良又温柔,就像我的妈妈一样。
那一年的春天,我跟她这么讲了心里话。
她笑着说:“傻孩子,你就是要叫我一声妈妈的啊。”
那天我特别开心,跟在她后面一整天,有事没事就叫她一声“妈”。
李彦看的不胜其烦,堵住我的路,低声冷冷道:“你自己没妈吗?别烦我妈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扯着嗓子告状:“妈,李彦欺负我。”
然后,他被自己爸妈数落一顿,还被勒令从学校搬回婚房和我一起住。
我抱着胳膊冲着他笑,活像一只狐假虎威的可恶狐狸。
大学那三年,是我自认为的和他为数不多的好时光。
李彦大概也知道自己摆脱不了我,所以他一点不肯吃亏的,让我在床上履行妻子的义务。
十九岁到二十一岁的男孩子真的是jg力无限,他次次把我折腾到哭。
一开始我都有些怕他碰我,了,b如都有。
为了说服我,她甚至请来了祖父的外援,一起劝我在家安胎。
祖父那时候身t已经不太好了,我为了让他们安心,就真的在家安胎,不再想出去找实习的事情。
那时候李彦已经毕业,在家里公司任职,他总是很忙,但还是会按时陪我产检。
我也知道他很累,心里对我有怨言。
每次我对他说,不用特意来。他就冷笑:“你让你爸和爷爷怎么看我?”
你看,这个人对我的好,是出于对温家权势的忌惮。
他甚至不肯说一句,是因为担心我、担心孩子。
他甚至不肯骗我一句,他ai我。
毕业典礼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我觉得自己变得又胖又丑,拒绝参加。
家里人都纵容了我,他们也觉得毕业典礼乱乱糟糟的,不利于安胎。
但我可能真的没什么孩子缘。
有一天,我下楼丢垃圾的时候,接到了温蕴的电话。
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说:“姐,爸妈都被纪检委的人带走了。”
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心里波动,但是事出突然,我脚下一个踩空,跌到了楼梯下面。
孩子没有保住。
祖父先是被父亲出事激了一道,又因为我再次滑胎十分伤心,他没让我看到那个si去的婴孩。
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让他看见,他期盼已久的外孙nv,变成了冰冷铁盘子里的一团没有生命力的尸t……
我躺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一半是因为si去的孩子,一半是看着祖父一把年纪还为我c劳,我心酸难过。
我努力不那么悲伤,吃饭睡觉保养身t,希望替他分担一点重担。
那一年,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冬天的时候,父亲的案子还没定论,祖父就撑不住了。
那一年,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的孩子,和我的祖父。
祖父的葬礼上,没多少人,树倒猢狲散,我也理解。
反倒是李家的人尽心尽力,李彦妈妈抱着我哭,她说:“温言,我知道温老最疼你,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吧,你一句话不说,看得我心里难受。”
我把脸埋在她的怀里,只感觉她身上又香又软,我两腮发酸,眼眶发热,但我就是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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