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抬头看司徒晟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便轻轻问道:“又想起了不快的事情?”
司徒晟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嗅闻着她的馨香气息,略略平复了心情才道:“母亲遭遇的那些,我并不曾归咎到陶慧茹的身上。毕竟男人又不是狗,偷吃管不住嘴,不能怪引诱的肉太香。可是她若不识趣,非要招惹你,就休要怪我……”
说到这时,他的眼里透着一抹隐隐的杀气。
楚琳琅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善,不禁吓了一跳。
倒不是替陶慧茹那恶毒女人担心。她知道司徒晟虽然历经坎坷,经历过战场的厮杀考验,可他并没有因为这些偏激的遭遇而变得不择手段。
司徒晟清楚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心思虽然城府很深,却自律极严,也称得上磊落君子。
不然的话,弄死那泰王的法子千万种,司徒晟并没有剑走偏锋,还是搜寻了他的罪证,依着国法处之。
他虽然自嘲身上流淌的是杨毅背信弃义的血脉,但司徒晟是大将军杨巡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啊!
这样内心自有一份将门骄傲的男人,怎么可以因为她,而手染女人的鲜血?
所以楚琳琅及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轻声道:“就是妇人的小心机罢了,她犯下的罪孽,迟早有一天会反噬了她,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去对付她。不然你好不容易打消她的疑虑,岂不是白费了?”
司徒晟看出了她眼里的担忧,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语气似乎吓着她了。
他忍不住搂紧了她。是呀,他现在并非孑然一身,处处行事都有一份牵挂。
不过希望那个陶慧茹懂得见好就收,若是下次再牵扯到琳琅,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楚琳琅安心地抱着司徒晟,此时小铺院内,夏虫声鸣,炉灶上饭香蒸腾。
他们暂且不必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只是安心依偎在一处,享受一份世俗而奢侈的安乐……
再说陶雅姝到底入宫了,她们这批贵女,是以女官的身份入宫,服侍的也是太后她老人家。
所以司徒晟要跟她带话,倒也简单了,通过安公公,便将含义隐晦的话带到了。
陶雅姝冰雪聪明,听了安公公代传的话,心里立刻明白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亲姑姑居然在背后给自己下了这么大的绊子。她一时忍不住又想,自己平日可是有得罪了姑姑。
左思右想,却想到了好像就是姑姑去了父亲书房之后,对她的态度又是转冷。
据说她当时去,是给表兄陶赞谋差。父亲原本应了下来。
可是最后祖父将父亲叫了去,跟他语重心长地说,陶赞血脉里流淌的毕竟是杨家血脉。他若顶着陶家的名头去吏部,不够稳妥。倒不如以后有那么不要紧的差事,再想着陶赞。
是以,父亲才改口委婉搪塞了。此后姑姑似乎因着这事,跟自己言语过,只是她当时没明白姑姑话里的意思。
如今想来,她竟然是误会自己从中作梗,才害表兄丢了吏部的差事,便借刀杀人,对自己施以重手报复……
想透了这点,陶雅姝再次忍不住骨子里打了个冷颤?想起了楚琳琅跟她说过,她这个姑姑心机不简单的话来。
想明白了,陶雅姝不仅又是一阵凄楚冷笑。若说陶家有女儿适合入宫,在她看来,应该是她这位报复心深沉的四姑姑才对。
如此人才,不来斗这一宫的魍魉,当真是委屈浪费了。
而她这个压根无心与人斗的,却是一路被家人推入了这个阴暗不见天日的宫里……
想到这,陶雅姝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人”曾对她之言:“你这一板一眼的性子,入宫也是受罪,莫不如跟你父母禀明,还是不去的好……那里太脏,并不适合你!”
那么邋遢的人,家里如狗窝一般,也好意思说宫里脏?
她不过是无意中从琳琅的嘴里得知,夫子的背伤一直不好,似乎有些感染了。
她愧疚心起,想要给恩人送些补药衣物,这才生平第一次叛道离经,带着贴身丫鬟,偷偷去探看了恩师。
她原打算见了夫子,撂下东西就走。
结果一看夫子在家里更加随性的凌乱脑袋,老毛病犯了,怎么也控制不住,拿起梳子不由分说就给他重新梳了发髻胡须,又不顾他的申斥,强硬让他换了那身带窟窿的衣服。
可谁知就在这寸巧的功夫,同窗楚琳琅居然也到了。
她只能在隔壁内室避一避。等楚琳琅走后,廖夫子郑重给她鞠一躬,还管她叫了声“姑奶奶”,只说他一定好好穿衣吃饭,只是她能不能别这么抽冷子上门,若是被别人看见,他俩谁都说不清楚。
想到这,陶雅姝想起一向嘴硬的夫子向她告饶时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这种荒唐走板的行径,若是放在半年前,她是连想都不会想的。
可自从落水之后,她心里的一根弦似乎轰然崩断了,整个人都换了瓤子。
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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