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醉汉的话题扯得太远,还一不小心说出了楚琳琅其实不能生养,连膝下唯一的女儿也是挂名的事实。
司徒晟这才知,那日他跟楚琳琅谈论鸢儿的归处,为何楚琳琅表示不能带孩子走了。
这看似精明不肯吃亏的女子,竟然默默替夫君养育私生的女儿这么多年,而且就算和离了,也一直隐瞒着实情,不肯作践孩子的名声。
想起那日他奚落楚琳琅冷心肠的话,司徒晟心里不甚舒服,恰好借着买布料的机会,便跟楚氏赔一声不是。
楚琳琅听了司徒晟的话,却是气得浑身乱颤。
她宁可被人误会铁石心肠不顾儿女,都不愿说出鸢儿的身世,可是姓周的二两黄汤入腹,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
这幸好只有司徒晟听见,若是被旁人听到,鸢儿以后怎么嫁人?有他这么当爹的吗!
看着楚琳琅气得小脸紧绷,双颊涨红,司徒晟似乎猜出了她在气什么,又说道:“那日他酒饮得太醉,我已经提醒了周大人慎言,不要害了孩子的前程,又让他的小厮将他送回去了,并无别人听见。”
楚琳琅无奈点了点头,抿了抿樱唇道:“算了,周家的家事,已经不需得我操心了。”
说完,她抬头看向了司徒晟,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脸走神。她不由得摸了摸脸,疑惑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这样的直勾勾看人当真是无礼至极。
可楚琳琅却不担心司徒晟垂涎她的美色。司徒晟知道她的底细——她是个下堂且不能生养的,有什么可值得司徒大人贪图的?
第38章 一封密信
听了楚琳琅的询问, 司徒晟慢慢回过神来,缓缓伸手指了指她的头发:“鬓角有些乱……”
楚琳琅信以为真,连忙整了整自己的发髻。
然后, 她再不提周家的事情, 只是借着陪大人逛街的功夫,顺便再把府上要用的东西采买一些。
宅子里的摆设寒酸, 哪里像五品官员的家?
别看楚琳琅不会笔墨书画, 可是很会装点门面。只要点缀得当,家宅就能看着整齐雅致很多。
到时候她再让大人随便提写些“丈夫志四海”、“一览纵山小”这类字画,裱糊好挂在厅堂里,便再不是家徒四壁的凄冷。
司徒晟也许是今日太闲, 对于楚琳琅兴致勃勃的提议都点头称好, 只让自己管事婆子任意地花销一下钱银。
只是买到最后,观棋和冬雪的胳膊都有些挂不住了, 观棋忍不住道:“姑奶奶, 你这是要买到什么时候?大人的俸禄够你这么花销吗?”
楚琳琅回身看他俩, 也吓了一跳——不光是观棋和冬雪捧着东西,居然连司徒晟都拎提着好几个箱子。
自己心乱的时候,爱花银子买东西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
她讪笑着要帮东家拿东西, 不过司徒晟却嫌她胳膊细, 拎不了太多东西。这些又不沉, 他拿着便好。
而且一向节俭度日的司徒晟似乎被她勾起了花银子的兴致,指着摊子上两个花瓶问她:“你看哪个更好?”
楚琳琅表示两个都不怎样, 赶紧提议打道回府。
司徒大人既然在酒宴上被周家醉鬼纠缠,大约也没吃好饭, 她正好买了块猪肉, 回去给大人做她拿手的酥肉白汤面垫肚子。
这么一说, 就连提东西的观棋也不喊累了,急着回去吃楚娘子做的面。
今日有集市,街面上的人有些多,司徒晟人高马大,稳稳护着娇小的楚琳琅,让她不被人群挤到。
这样一来,两人也顾不得男女避嫌,挨得很近。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的情形却不巧落入了他人眼中。
话说谢悠然今日坐在马车里跟母亲出来买嫁妆。当然,随行的还有位狗皮膏药般甩不掉的安姨母。
这个安姨母那日被姐夫一顿申斥,而她那夫君也是在连襟面前逞强要面子,竟然打了她好几个耳光。
那日回家后,过不了几天,安氏去姐姐那里卖惨哭诉。
想她苏家以前也是国公的底子。可惜到了父亲这代,家业凋零,空顶个定国公的名头。
而她当初嫁到安家,全是因为安家富庶,肯周济一把。
没想到夫君不思上进的,空守祖业,坐吃山空,整日流连妾侍房中,越发不敬重她这个正室。
这安姨母一贯会在姐姐面前吐苦水,便咬死了自己心疼悠然,想替她留家产,才受了牵连。
那日她也没有强迫周家休妻。是那赵氏鼠目寸光,拿着她当借口的,害得她这把年岁被姐夫和夫君一起斥责。若姐姐再不理她,她也不想活了。到时候,正好给丈夫那一院子的小妾腾地方。
苏氏也知道自己这妹妹婚姻不顺。她那丈夫官做得不怎么样,却只会往家里领人。
若不是开销那么大,从小锦衣玉食的妹妹又怎么会整日往钱眼里钻?
于是这一番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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