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刚才他在车里昏睡,醒来第一眼看到陆熵时,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从内心最深处涌起的浓浓暖意和安心感,都让他不得不承认,陆熵如今在他心中或许真的已经占据着一些不一样的特殊地位。
“为什么是你来,我不是打给宋叔的吗?”
陆熵本来正要哄他快点休息养精神,听到他这句沙哑的问话,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下,微眯了下眼,垂眸盯着他。
迟雪洱也仰着脸在看他,只是他现在发着高烧,脑袋里晕得像装了满满的浆糊,自然看不出男人眼中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
陆熵摸着他微烫的脸颊,压低嗓子:“洱洱,你有时候真的很不听话。”
因为生病的缘故,现在的迟雪洱本来就是脆弱且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本来以为陆熵会一直温柔的安抚他,没想到却等来一句“不听话”。
陆熵又不爱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眼神也是没有波澜的淡漠,让迟雪洱有种正在被他责备训话的感觉。
可是自己现在在生病啊,烧得脑子都快不够思考了,就算犯了什么错就不能等到他烧退后再好好沟通吗。
迟雪洱越想越觉得委屈,看着陆熵完全没有情绪的冷淡面庞,鼻尖蓦地一酸,嘴角也不由地往下撇。
眼眶好像更热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要哭了,可是又不想在陆熵面前这样,这样会很丢人。
情绪顶得他呼吸变快,怕一会真的会忍不住掉眼泪,干脆把脸扭开,忍着头晕想从陆熵怀抱里出去。
发着高烧的人哪有什么力气,他折腾了半天,在陆熵看来就像是一隻刚出生的小猫在他胸口乱蹭,扭来扭去的,把本来不发烧的人也蹭得体温开始急剧上升。
陆熵微闭了下眼睛,圈着他的手臂收紧,把人又往胸口搂得深了些,手指捏住他的下颚抬起,看到一张撇着嘴巴要哭不哭的小脸。
脸颊上的红潮更浓了,乌黑的眼珠雾蒙蒙的,睫毛挂着水汽,眼尾一抹深红,给本就精致的脸蛋更添上一股天然的诱惑和风情,漂亮得惊人。
陆熵眸光愈深,颈间的喉结滚了滚,指腹在他平时总是颜色浅淡,此刻却因高烧而显得像是充血般艳丽柔软的唇珠上轻揉:“说你一句就生气,那你怎么不试着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迟雪洱虽然被烧得身上的神经都像是没什么知觉了,却还是能感觉到嘴唇被他揉弄时引起的一些酥痒感,麻酥酥的,顺着脊椎神经往下蔓延,浑身都有点软。
“……什么感受?”他呆呆回问,说话时嘴唇上下开合,好几次都像是要将粗糙的指腹含进去一般。
陆熵盯着他玫瑰色的唇瓣,嗓子略微发哑:“早上我是不是说过如果身体不适要跟我联系,不论什么时间都可以,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把我的话忘了?”
迟雪洱眨眨眼,这才明白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些不悦的原因是什么,刚想像以前那样解释是怕他工作太忙不想打扰,可话到嘴边,却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尤其还被陆熵用像是能洞穿他所有心事的那双黑眸静静注视着。
其实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不过是借口,他不想找陆熵的最主要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不想欠他太多人情,也怕他们纠缠得太深而已。
可如果把这些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又一定会让陆熵不开心,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过不许跟他见外,如果被他知道这些真正的想法,陆熵会不会觉得他很冷情。
任谁都不会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感受,更何况是陆熵这样向来只需要被别人高高捧着的大佬,时间久了,怕是也会觉得跟他相处是一件烦心事吧。
虽然这也不失为是他想要的一种结果,但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会那样,内心还是不免闪过一阵刺痛。
迟雪洱微闭了闭眼睛,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纠结矫情的人。
见他一直垂着头不说话,浓密的睫毛不时轻轻抖动,脸蛋已经烧成了酡红色,嘴巴微微张着,吐出滚烫的气息,似乎连简单的呼吸都让他很难过。
看得陆熵的又瞬间心软,松开手指,掌心捧着他的侧脸轻轻摁在自己胸前,沉声说:“先别想这么多了,睡一觉吧,马上就到家了。”
又一次,陆熵在他面前选择了妥协和退让。
迟雪洱内心有些感动,鼻尖微微发酸,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缓慢而依赖地深深依偎进他的怀抱。
虽说让他休息,可这种情况下迟雪洱也不可能睡得着,被高热折磨得难受,身体每个部位都酸疼得厉害。
好不容易挨到车子停下,他已经虚弱到连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
陆熵直接把他抱下车,早就在门口等着的宋叔迎上来,看一眼他怀里的迟雪洱,被他通红的小脸吓了一跳:“这是发烧了吗,怎么没直接去医院啊,这得赶紧去医院吧!”
“不用。”陆熵抱着人继续往里走,脚步很快却异常平稳:“回来前我已经通知了吴医生,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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