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道:“开机时间定?在下午六点三十九分九秒,那?第一场戏正式开拍岂不是都晚上了?”
梁静无奈耸肩:“姜成文本来就有熬大夜拍戏的习惯,没办法。”
“啊?”许小芙皱眉,“那?酥酥也太辛苦了……熬个一次两次都还好,这长此以往,身体吃不消呀。”
殷酥酥伸手揽过两人的肩,笑?道:“能进组姜老的戏,得?到?他的指点,我开心都来不及呢!熬个夜算什么,我身体好着呢,没问题的。”
半个小时后,几个大行李箱的行李基本收拾妥当,殷酥酥团队的四人组便乘坐保姆车前往了《凡渡》片场。
等殷酥酥在化妆间做完妆造出来时,开机仪式现场的所有布置都已?完成。
所有戏的开机仪式都差不多,高僧助阵,焚香点灯。
殷酥酥和其?他主创们站成一排,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三炷香,在高僧的念诵下焚香叩拜,祈祷诸事大吉。
之后便开始拍摄第一场戏。
布景灯光均已?就位,动作指导站在一旁,殷酥酥和对手戏女演员按照预设好的位置站定?,入戏对起台词。
姜成文面无表情?地坐在监视器后,没一会儿便皱起眉,喊了声“咔”,道:“你们两个都没睡醒吗?情?绪不对!”
殷酥酥和边儿上的女演员无法,只好调整状态再对一遍。
“这场戏是师徒决裂戏,我要的是爆发,爆发!你们两个这种软绵无力?的样子跟三天?没吃饭一样。”
“殷酥酥的眼神太弱了,杀气腾腾一点!你的角色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大师姐,睥睨天?下目中无人!不是你以前演的那?些只知道谈恋爱的网剧傻白甜!”
“都是专业演员,连肢体语言都要我手把手教吗?”
“胳膊再抬高一点,画面里看着不好看。”
“杨清老师你是最近打了针还没恢复吗,脸僵得?做不了表情??重?新来!”
……
姜导一声声严厉的呵斥讥讽中,殷酥酥咬紧牙关,一遍一遍和对手演员走着戏,一次一次地被打倒跪下,一次一次地将双膝砸向地面。
见此情?形,边儿上的许小芙格外心疼,蹙眉道:“我看酥酥姐明明演得?很好啊,这场戏她要很用力?地跪在地上,化妆师让她提前戴护膝她都拒绝了,就是为了力?求真实!姜导的要求会不会太苛刻了点……”
“姜成文对作品的要求非常高,所有跟他合作过的演员,几乎没有一个不被逼哭逼疯。”梁静安静注视着殷酥酥因?一遍遍跪倒在地,从而疼得?额头都冒出冷汗的苍白面容,沉声续道,“等拍完这部戏,酥酥的演技会飞跃到?另一个档次,现在再疼,忍就对了。”
这一晚,殷酥酥收工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手肘膝盖伤痕累累,精神疲乏困倦至极,卸完妆发后驱车回酒店,在保姆车上便累得?睡了过去?。
抵达酒店停车场后,梁静看了眼身旁正在沉睡的姑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轻唤:“酥酥,酥酥?”
殷酥酥在这几声呼唤下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睡眸惺忪道:“怎么了姐?”
“到?酒店了。”梁静语气柔和,怜爱地抚了抚她的鬓角,“今天?累坏了,回房间洗个澡好好睡吧。”
殷酥酥这才迟迟回过神,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坐直身子,随口问:“通知明天?几点开工?”
梁静叹了口气,说:“姜导说早上八点准时开拍明天?的内容。你妆造复杂,要做两个小时,也就是你最晚六点就要赶到?片场。”
话音落地,没等殷酥酥出声,许小芙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脱口而出道:“六点就要到?片场?这会儿都凌晨两点半了,这是在拍戏还是在训练特种兵啊?”
然而,比起许小芙的瞠目结舌忿忿不平,殷酥酥却显得?格外平静。
她只是淡淡点了下头,笑?着朝梁静回了句“我知道了”。
将保姆车停入酒店车库后,车上的四人组依次下了车。
殷酥酥和梁静走在前面,闲聊着今天?一个晚上的见闻与?收获,陈志生和许小芙则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跟在后头。
蓦地,陈志生似察觉到?什么,微蹙眉,回头往身后看了眼。
凌晨的县城街道夜色深浓,空无一人,整个世界弥漫着一层消寂的死气。
许小芙见他往回看,也跟着转过身,抻长了脖子望去?,狐疑道:“你在看什么?”
陈志生脸色冷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探我们。”
一股冷风钻进脖子里,许小芙被陈志生的说法吓到?,下意识小步躲到?他边儿上,搓搓胳膊左顾右盼,道:“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啊,大半夜的你别讲这么恐怖的话好不好。”
“可能职业病,神经比较敏感。”陈志生眼底的光柔和几分,朝她笑?了下,“走吧。”
酒店大门外,一街之隔的路灯角落,一只手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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