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把?羊杀了吗?
可?他?们也没有工具。
气氛僵住,王见秋眼底没什么波澜:“那就?只能看命运的安排了。”
又几个小时过去,天色渐暗,风雪冰寒,洞穴内一片寂静,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所有人都在保存体力,以抵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的寒风。
不经意间,耳旁听到些风声下隐藏着的飞行器声响,机械声在无边风雪中显得格外?细微。
有些湿的柴散发出闷闷的气味,在绵羊咩咩叫声中,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错觉?还?是恍惚的思?绪映射?王见秋微蹙眉间,走进洞口处。
咚咚咚,咚咚咚,心脏剧烈跳动着
空中传出呼喊声:“王见秋。”
兀地揭开木板,在思?绪反应过来前,她已经跑去了洞穴外?面。
风声呼啸刮过两耳道,咆哮着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夹杂着雪花的拍打声,几乎要将人的耳膜撕裂。在这样的风雪中,青年仅仅如沧海一粟。
“王见秋!”
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山中,他?的声音低不可?闻。
捕捉到渺小身影那一刻,王见秋空荡荡里心突然就?满了,它停了一下,而后一下子?极速跳起?来,越跳越快。
空中的无人机、雪面上的机械小狗发出红色警告,狂舞般聚集在一起?。
王见秋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星际大片,异型种朝着自?己狂奔。
纷纷大雪中,祝风休从一个灰白色的身影,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原来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灰白色,而是黑色大衣裹满了雪。
王见秋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裂了一角的眼镜突兀地挂在他?鼻梁上,高挺鼻梁通红,薄白的唇抿得很直。
眼底盛满急切的担忧和怒意,他?背着雪,盖住背后的光,清隽模样荡然无存,一把?伸手抓住王见秋的胳膊。
扣在手臂上的手指抓得很紧,呼出的吐息也格外?混乱。
完了,王见秋心想,要骂她不知分寸,大雪天进山了。
良久,祝风休问她:“伤到哪没有?”他?捂着她干裂的脸,神情隐藏在破裂的眼镜片后。
穿着红衣服的救援队在他?身后,匆匆赶来:“王小教授,做实验也要注意天气啊,不要这么拼命。”
救援队小哥问道:“有没有受伤?”
王见秋摇头,说:“洞里还?有人。”
众人从山洞里跑出来,僵硬的腿脚好半天才恢复动静,大喊道:“谢谢谢谢。”
陈仕川接过水,跟着人一起?出去。
祝风休下颌绷直,沉沉地盯着她的手,拿过一个暖手物?件塞她手上,随后双手掐着她的腰,一把?抱起?她。
身体悬空,她的脸不经意贴在对方冰凉的下巴处,心却热了起?来。
仰头间只能看到男人滚动的喉结和冻红的耳朵,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祝风休稳稳托着她,“来找我那个迷路的妹妹。”
他?微用力,将她的脸埋入自?己颈窝中,用身体给?她挡住风霜雨雪浸蚀。
白皙脖颈处传来好闻的清冽气息,染着他?身上的温度,王见秋整个人埋进去,双手握着毛茸茸的取暖器,逐渐恢复力气,脸颊贴着他?的肩膀,松懈了下来。
她发出很小的声音:“给?你们添麻烦了,是吗?”
总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妄为的下场从来都由自?己承担。在看到祝风休那一刻,她显得十?分奇怪,细算下来,竟然是有些不安。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祝风休喟叹了声:“笨。”
王见秋抿直唇角,双手搂紧他?,脸颊贴在衣服上,不再说话。
祝风休只纵容她稚拙举动,用力抱紧,将她吹冷的脸托在肩颈处。
呼出的白气交错,雾气模糊了视线,偶尔抬眼时,她的眼睫能接到从祝风休发丝上掉落的雪花,冰凉凉地贴在眼睑上方。
这股熟悉的气味让她感到安心,王见秋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好像有人从命运的另一端,硬生生闯了进来。
她是没有根的蒲公英,飘到这里,又飘去那里,她在很遥远的天空飘了很远很远,终于有人发现了她,紧紧拽住她,不由分说地将她种在这里,让她就?到这里来生根发芽,落地为家。
她看不到他?的面容,偶尔睁开眼只能注视他?的身后,是被遗留的凛冽风雪。
在拥有山神的苍天之下, 生命的洪流合二为一,而?命运偏向了她这边。
时常会有一种错觉, 肉眼无法观测到的背后是另一个宇宙维度。不同时间维度汇聚,她所捕捉到的这刹那动容,就在?一瞬间稍纵即逝。
而?后不断回忆、使劲回想,才能触碰到“它已完成”之后的再度呈现。
王见?秋想,原来她的心脏也不过是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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