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岳落下一子,皇帝在他疏忽失察的位置下落一子。
李灵岳满盘皆输。
李灵岳笑着行了一个礼表示臣服:“陛下棋艺越发精进,臣早已不敌。”
“你是不敢下。”皇帝笑道?。
“臣学下棋学得晚,真下起来也是班门弄斧。”
李灵岳同皇帝聊了一会?,便主动?退下了,他想想觉得好笑,皇帝自视甚高,却又不敢让沈鸿来陪他消遣,他自己也清楚,如果是沈鸿在他身边,他得不到这种?从上到下的俯视感。
即使沈鸿温和谦让,只要在沈鸿身边就能感觉得到,他不逊色于任何人。
最近有关遗诏的流言断断续续还在继续,皇帝疑心五皇子,几次将五皇子叫来,五皇子被吓得魂不附体,听说回去夜里都睡不着,连着做噩梦。
皇帝知晓了这个事?之后倒是放心了不少,觉得这种?脓包,在他面前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清,回去又吓得做噩梦,憔悴得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就算想做事?,又能做出什么事?来,恐怕只是一个用来吸引注意让人怀疑的幌子。
别的皇子虽然还小,他们自己生不出什么异心来,但他们的母族却不一定安分,要是胆大包天动?了扶一个小皇帝上位的心思,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
……
此次回来,二?柱之后便一直留在了上京,虽然他人在上京,但是心系边境的战事?,几次写信去给戚大将军,请他一定要好好待边境的百姓,战事?无论输赢,苦的总是百姓,天下太平才是众人真正想要的。
林飘察觉二?柱这个行为?之后非常的惊讶,这个杀才怎么变得这么悲天悯人了起来。
二?柱便给他说了自己被救的那一段故事?:“小嫂子,其实真心想要好好过日子的人并不少,但他们才是最苦的,越是想要好好过日子,可日子就越苦,似乎活在世上没有狼子野心就没资格活下来一样,我也没想着非要他们过得多好,只是人总是要吃饭的,不给饭吃他们安分不了几年?,之后还是会?乱,大家还是没有好日子过。”
林飘看着二?柱,没想到二?柱居然以这种?角度悟出了这种?大道?至简的道?理。
林飘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如果你在边境,这件事?能更好的运作,如今你写信过去,戚大将军是儒将,肯定能懂你的意思,要是有别的地方不好推进,便再让沈鸿他们想想办法。”
二?柱看着林飘:“小嫂子,想让他们真正的属于大宁很难,但让他们安分下来很容易,是可以试一试的。”
林飘点头:“教化?很重要,温饱也很重要,都说穷则思变,人只要不被逼,就算有人想牵头造反,也凑不齐足够的跟随者。”
林飘没想到,他们一家人最后奇异的做到了殊途同归,最后的想法都很一致。
二?柱在上京修养,铁甲军交给了戚大将军去管控,但指挥铁甲军的将军令还在他的手上。
但到了春末,二?柱回京快两?个月的时候,皇帝便下旨要求他归还这枚特殊的将军令,认为?他既然如今在上京,不掌管着铁甲军,便该交还军令,由陛下保管,之后若是戚大将军需要,便交给戚大将军,若是二?柱还上战场,便交给二?柱。
说得十分公?平公?正公?开。
但傻子都看得出来皇帝拿二?柱当萝卜,在使劲的削。
但兵权是属于大宁的,二?柱没道?理拿在手里不放,便将铁甲军特有的将军令归还了回去。
这是最难的一步,二?柱身边的亲信小队,有几个便属于铁甲军,他们是初代铁甲军,跟着二?柱四处打仗,比起认令不认人的纪律性,他们记得更多的是二?柱拿他们当朋友,当兄弟,他们一起在战场上厮杀,二?柱挥刀替他们挑开敌人迎面劈来的大刀,战后他们躺在草垛上喝酒晒太阳,说起战事?和自己的英勇,嘲笑身旁人上次是侥幸逃过一命,躺在一起哈哈大笑。
二?柱身边不是没有谋士,有的适合沙场,有的心思更细腻一点,在上京也看得出这不正常的涌动?,几次劝二?柱快逃。
“将军,你既不愿娶戚家小姐,又不喜欢上京,如今天下将要平定,战事?也将要消失,不如急流勇退就此辞官回乡,去娶了夫人,往后也有大半生的逍遥,也在青史上留下了一笔。”
二?柱看向他:“老史,你说得有道?理,但我不能就这样走,我不只是我一个人,我家人在这里,我这次回来,他们也很为?我操心,我要是就这样跑了,和做了逃兵有什么区别?”
“将军将老夫人和夫人带走便是。”
二?柱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老史不懂,他的家人并不是只有娘亲和玉娘而?已,他从走出上京,考武举人,沈鸿不知为?他筹谋了多少,二?狗也不知为?他疏通了多少,所以他这一路走来,看不惯他这个样子的人很多,但总能刚好有一个人护着他,让他不至于被拦在那一关。
到了上京,甚至做了将军,这些都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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