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这样说,沈鸿也并没有生气,略一点头拿着手里的竹简,在脚边的地上划了几道。
二柱伸长了头来看:“这什么字?”
“柱。”
林飘也凑过去看,发现这边文字的写法自己还是认识的,只是笔画和组合的形态有点差异,心里高兴了不少,看来自己在古代也不算目不识丁。
沈鸿淡淡道:“一边木,一边主,木头成了材,就成了主心骨,支撑家里房梁的大木头,就叫柱。”
“我娘说取个贱名好养活,原来还有这么多说法。”二柱顿时受益匪浅,感受到了知识的洗礼。
林飘附和:“可见你娘用心良苦,你一定要好好进步。”
“当然!”二柱顿时充满了力气,一口气连劈了三条竹简,拦住沈鸿想要拾起的手:“不用你帮忙,我今晚就能全部削好。”
林飘看把这小孩哄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房间,转头看见沈鸿正在看着自己,但也就一眼,一带而过的垂下头继续削竹简边角了。
“鸿儿,要是饿了和我说,屋里还有糕饼,你想吃自己进屋取也行。”
林飘想到柜子里那几块吃一口就能噎三天的面粉坨坨,他都有点不好意思称他它们为糕饼。
难吃。
二婶子把鱼汤按林飘说的做好,又在鱼汤上蒸了一屉红薯,因为是和鱼汤放一起蒸的,鱼汤炖得雪白的,红薯也蒸得格外的软。
把红薯拣出来她擦了一把手,走出院子去吧林飘和沈鸿还有自家二柱叫了来。
二柱一回家就闻到一股香味,馋得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是鱼汤的香味吗?我的天怎么这么香?”
“是鱼汤,看给你馋的。”
四人在木桌旁围坐,二婶子已经把吃食都端了出来,郑重的给林飘和沈鸿盛了汤:“来尝尝味。”
林飘低头喝了一口,虽然调料不足,但胜在鱼肉鲜美清洗得干净,柴火老灶火候十足,鱼肉本身的鲜甜都激发了出来。
“好喝,二婶子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瞎说什么手艺,都是按你说的做的。”二婶子被他夸得都要不好意思了,再转头一看自家儿子,已经自己舀了一碗汤吨吨喝着了:“娘欸,都是鱼怎么这个炖出来这么好喝?”
二婶子瞪他一眼:“就知道吃,今天是你的拜师宴你知不知道。”
二柱马上放下了碗,放规矩了手脚,也不知道做什么,便硬着头皮叫了沈鸿一声先生。
沈鸿轻轻点了一下头,似乎可有可无,林飘坐在他身旁,笑眯眯的捧着碗:“快坐下吃饭。”
二婶子忙捡了几块最软最甜的红薯放两人碗里,这才处了几天,二婶子也看出来,林飘是个厉害的,沈鸿是个有出息的,二柱跟在他俩屁股后头混,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不管认不认字,这师都拜得值。
另一边,二狗正野回了家,看着家里冷锅冷灶,一阵连叫娘。
“娘!不是说下午炖鱼吃吗,怎么连个鱼影子都没有!”
二狗娘从里屋走出来,没个好脸:“就知道吃吃吃,你爹在地里闪了腰,哪有功夫给你捞鱼,那小寡妇家有,你去小寡妇家吃去。”
二狗缩了缩不敢:“那下午吃什么。”
“锅里还有几块红苕,够你吃了。”
“苕苕苕,天天都是苕。”
二狗娘懒得应付这馋嘴猴:“去小寡妇家吃去,他家做得多,说了叫我们去吃的。”
“真的叫了?”
“叫了,再不去赶不上刷锅水了。”
二狗一阵旋风的往外跑,到了林飘家外面,顺着味就到了二婶子家门口,他都听见里面有林飘说话的声音了,看来他们是在二婶子家炖鱼吃。
他一进去,二柱差点给他轰出来,还是小嫂子好,给他盛了一碗,说这是拜师宴,请邻里吃一些是应该的。
他喝着鱼汤,鲜得魂都要飘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拜的啥师啊?”
二婶子掩不住高兴:“沈鸿要教二柱认字呢。”
“字有什么好认的。”二狗嗤之以鼻,搞得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二柱和他虽然是同龄的朋友,但一直也不算太对付,抱起双手来:“你认得字吗你?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吧?”
“说得像你会写似的。”
“我当然会!”
二狗这下愣住了,端着鱼汤都觉得味道淡了三分,讪讪说了句:“瞅给你厉害得。”
“我就厉害,咋了?”
二狗被堵得没话说,几口喝完鱼汤就坐不住回家了。
林飘淡淡看着没有插话劝架,就在二狗离开的时候说了句下次再来喝鱼汤,回头一看沈鸿,他仿佛半点没听见那些幼稚的斗嘴,手里拿了个红薯有条不紊的吃着。
一看他一碗鱼汤已经见了底,看来这鱼汤还算对他胃口。
“鱼汤可好喝?”
“是鸿喝过最好喝的鱼汤,嫂嫂为鸿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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