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微怔,偏头嗅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孟恪探身靠近些,她屏息,直到?他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但是深深记住了他身上微苦烟丝的冷郁气味,气场干练广阔。
“我没用香水。”李羡说?,停顿片刻,看着他,“你在别的地方见过她?”
孟恪颔首,“彭润那儿,她在会所兼职。”
李羡心脏顿时坠落,她别过脑袋面向?别处,恰好孟恪看过来,她瞥他一眼,自以为这眼神克制中带着冷淡不屑,谁知道?他没忍住笑了。
到?底年纪不大?,偶尔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羞愤鄙夷在眼睛里转瞬即逝。
孟恪坦然扬唇,看着她笑,笑够了,睇着她的裙摆:“为了这事啊。想要得到?冠军奖品的同学?被欺负的同学?”
李羡情绪这才真正冷淡下来,孟恪回头看了眼换衣凳,提裤腿坐下,示意她过来,她不动,他不勉强。
她看向?自己身侧的台面,视线却没落在上面,头顶的筒射灯光线冷白,将她影子直直投下去,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乱了,张牙舞爪的,带着隐忍的怒火。
“她在彭润那里做招待。”孟恪缓声开口,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事情,“你出差那天晚上,她被别人为难,我解了个围。”
李羡靠在中岛台侧,看着他。
孟恪耸肩,再?就没了。
李羡:“我本来以为是我自己哪里得罪她了。昨天见了她,才知道?不是我的原因?。”
孟恪哂笑,“难道?是我的原因??”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解到?我在你身边,觉得不服气,所以故意给我使绊子。”
孟恪对此不置一词。
很多时候,他这双漠视一切的眼睛让她感到?恶寒。
她蜷起手指,“她已经辞职了。”
孟恪说?:“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的男人陷害自己的同事,这样的人辞职不是应该的么。”
孟恪招手。
她装傻。
孟恪语气却柔和下来:“过来点。”
她背着手向?前挪,一步懒似一步。
孟恪半睐,“你更?适合这个味道?。”
这人做什么冒犯的事都叫人觉得坦坦荡荡。
李羡低头看着他深邃分明的轮廓,“她不适合吗?我们两个其实差不多。”
“以前也?许是,现在不会。”孟恪看着她,眼睛里倒映她的脸庞,竟有些温柔怜惜。
李羡出神,忽觉腰后多了只温热手掌,孟恪稍用力?,下一秒她失去平衡,落入他怀中,抓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他的肩膀。李羡胸口起伏,他垂眸,瞳孔似深渊暗昧。
“你们很像,又有很大?差别。她做这些事,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接受。”他说?。
比如狠心,比如不择手段。
“我并非赞同她伤害你的做法。但我想让你知道?,你可以站在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位置,做任何事,只要你想。”
沉稳矜贵如他,递出一份裹满糖衣的礼物,让人几乎无法拒绝。
楼下。
李莉叫住陈平, 问先生什么时候下来,“上去好半天了,早餐都冷了。”
陈平看向楼上, “再等等吧。”
“太太也还没起吗。”李莉说?,低头又嘟囔了句什么。
陈平多看她两眼, “莉莉,少说?话, 你拿的就是这份工资。”
等了又等,比平时迟了一小时,孟恪与李羡前后脚下楼。
“早, 孟先生, 羡羡。”陈平笑着打招呼。
“早。”
“早, 陈姐。”
李莉在西式厨房的中岛台后忙碌,见主人?夫妇过来, 也?说?早安。
李羡也?笑着应了,不小心被椅子勾住衣服,回过头,正巧看见她微撇的嘴唇。
也?许注意到李羡的目光,李莉不屑的神情转瞬即逝,心虚地偷偷多看了她好几?眼。
李羡似乎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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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年三十, 年底最后一天。
中国?人?的传统,这段时间?大?家格外和?善, 不计较琐事。
早餐后李羡去喂阿福, 楼叔、陈姐、李莉和?两个司机不知什么时候都进来。她偏头看过去,孟恪从沙发上起身。
“感谢各位今年的照顾。辛苦了。”他说?:“今天下午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就各自?回家吧,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来楼叔这里领红包。”
几?个人?都恭敬站着, 闻言难掩喜色,向他道谢。
孟恪颔首,叫他们各自?去忙。
陈平笑得?眼角两条长长的笑纹,一扭头就对上一道的视线。
李羡靠在墙边,只?探出脑袋,被陈平感染似的,眼睛亮晶晶,弯成月牙。
陈平害羞似的敛笑,她看了看孟恪,快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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