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头?两年?,元朝并不着急。但等?到晏长裕登基,她依旧迟迟没有传来喜讯,便渐渐有些急了。
况且那时朝堂后宫都极为关注此事?,虽然那些人不敢在?明面上说,但私底下?的议论并不少。
尤其当晏长裕宣布废除选秀后,议论便更多了。
……有不少人都说她不能生,元朝是知道的,甚至曾经无意中亲耳听?见?过。她自己也?有些焦急担心,不仅宣了太医,还?在?民?间寻了不少名医检查。
结果她的身体自然是没问?题的。
晏长裕也?没有问?题。
那为何迟迟怀不上?
之?前元朝不知,如今才明了其中原因。
原来不是他们不能生,而是因为……晏长裕用了避子药。
他为何要给?自己用避子药?
若要避子,通常都是女子用药,极少有男子用在?自己身上。耳边忽然响起了昨夜虞晋对她说的话。
“女子体弱,这些药难免有遗症,最好不要用这种药。我是男子,又是你的丈夫,暂时不要孩子也?是因为我,自然该由?我来承担。”虞晋笑着对她说,“你不用担心,这药副作用很小,不会对我的身体有多少影响。”
这是虞晋的理由?,那晏长裕呢?
元朝又用力摇了摇头?,不要自己继续再想。她告诉自己,无论晏长裕是为了什么目的用避子药,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他们的缘分早在?前世便尽了。
所以他为何要给?自己用避子药,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过好当下?,过好今生。
“师兄,待你这次平了海寇回来,我们就要一个孩子吧。”良久,元朝眸光暗了暗,闷声说,“你不用担心我,有那么多太医在?,肯定不会有事?的。我想要一个与你的孩子。”
说话间,她直起身子,抬头?直视虞晋,很是认真?地说:“你已经做了一次决定,下?一次,便该让我来决定了。”
虞晋垂首,看见?了怀里姑娘无比认真?的眉眼。
半晌,他轻叹一声,终是应了一声:“好。”
他又如何不想要一个与他和知知血脉相连的孩子?无论男女,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必然视若珍宝。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元朝这才笑了。
她伸手搂住了虞晋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压下?那些早就不该存在?的思绪,笑着道:“那以后若我们有了孩子,你会不会更爱孩子,就不爱我了?”
“哪有把爱不爱挂在?嘴上的姑娘,害不害臊?”虞晋笑了,曲起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了弹,“行了,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元朝才不会让他蒙混过关,“快说,你会更爱谁?”
虽然已经成了夫妻,但在?某些事?上,虞晋也?是第一次。他本?就是内敛的性子,情之?所至时,自然能说出那些夫妻情话。
但寻常时候,到底会有些不自在?。
虞晋自然也?是。
他轻咳一声,本?想转移话题,然偏偏他心爱的姑娘在?这种时候最是敏锐,哪里容得他逃避?
对上那双堪称虎视眈眈的眼睛,虞晋微微别开视线,到底还?是干巴巴的回了一句:“……自然是你。”
元朝终于满意了,见?他面色微红,大发慈悲地放了他。
“算你过关了。”话音未落,她就抬头?,在?虞晋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笑意盈盈,“这是奖励。”
“我继续睡了。”
说完,元朝就松开了手,当真?躺了回去,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倒是被留下?的虞晋深深吸了口气,直到平息了身体陡然生起的热潮,他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只不过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幸而他今日要去上早朝,又干巴巴躺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起床了。他以为元朝睡着了,动作很小心,悄无声息地下?了床,穿好衣裳出了房间。
待到房门重新被关上,元朝却是睁开了眼睛。
没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这间屋子的温度似乎下?降的特别快。便如身旁的床铺,不过半刻钟,便没了一点余温。
元朝睁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她其实还?有些困,但又不想睡了——她不想再梦到前世了。可她怕睡着后,又做梦,如此,不如不睡了。
好在?也?没这样干躺多久,天便亮了。
元朝索性起了床。
袭月和飞云进来伺候。梳洗时,元朝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平安符还?未给?师兄!”还?有她亲手绣的鸳鸯香囊,因着避子药的事?,竟都忘了。
“郡主不用着急,反正?王爷应该能在?府中待几日,待他上朝回来,您便能给?他了。”说到这,袭月忍不住笑,“等?收到您亲手绣的香囊和亲自求来的平安符,王爷定然会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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