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观念是不可能轻而易举被他几句话改变。
眼下这样,已经很好。
“您肯给我机会就行。”
叶敛谦逊道。
韩平霜冷笑了声,不再理他。
叶敛手机响起,他歉意地点了下头,出去接听。
等他挂断电话时,才发现老太太就站在他身后。
悄无声息,不知偷听了多久。
叶敛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坦然地向对方问好。
韩平霜偏过头,梗着下巴,阴阳怪气:“你这一点也比年宝的父亲强,你已经是地位最高的人,不需要对别人卑躬屈膝,也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只有别人来求你的份。”
她听到了刚刚那通电话是别的合作商打来求情的。
韩平霜恨恨道:“所以说你们有钱人是真可恶。”
叶敛听明白了对方的内涵,抿唇笑了下。
明明不愿意提过去的事,却还是耐不住性子,拐弯抹角地提醒他。
“我也曾经贫困潦倒过。”他说,“我也打过工,为生计奔波过。”
但他从来不会做出违背人格与底线的事,这一点上,他确实和孟年的父亲不同。
韩平霜鄙夷地打量,见对方眉目间情绪很淡,不像在说谎,她微微皱眉。
叶家的事她知道的不多,几年前刚刚走过丧女之痛,她没心情和人来往,后来不久她又送走了自己的爱人,更加自闭。
直到这一两年间情绪刚好转一些,她才和顾莲依恢复了来往。
她知道叶敛的时候,对方已经是叶家的家主。按理说,叶家那样的家庭,不应该会让叶敛吃过苦才对。
“要交换秘密吗?外婆。”
叶敛笑得绅士温和,韩平霜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后生,你的伪装还是留着对年宝用吧。”
想诓她,还嫩点。
她转过身,又回头,眼角略带湿意,悠远的视线透过他,看向远方。
“等她愿意自己对你说那些往事,你才算成功。”
……
当晚没有在外婆家留宿,小夫妻俩驱车回了家。
睡前,孟年还是十分拘谨。
但有了前一晚的经验,她不再那么僵硬。
她躺在床上,一直等人等到了半夜。
叶敛在书房处理完紧急公务,抬腕才看到已经十一点多。
想着孟年大概已经睡着,他在书房的卫生间里简单洗漱过后,放轻脚步,推开卧室门,上床。
他欲把孟年给他留的小夜灯也关掉,孟年突然爬起来制止了他。
叶敛诧异:“没睡?在等我吗?”
“你等等。”女孩兴致冲冲道。
大晚上的,这么激动?
叶敛靠在床头,笑望着她。
她摸索着,从枕边床头柜抽屉里抽出一个红本。
神神秘秘地捧过来。
比结婚证大,叶敛挑了下眉,猜到了是什么。
“你的小金库。”他开玩笑道,“怎么,炫耀给我看?”
孟年不好意思地摇头,害羞道:“就是,那天,签协议……”
“嗯?”
女孩慢慢抬头,夜灯映衬下,浅色瞳孔格外澄澈剔透。
“当时我没有准备,所以只公证了你的那一部分,关于我的——”
孟年红着脸,羞赧道:“我没有你那么多,你大概也看不上这一点,但我还是觉得,不能瞒着你,让你吃亏。”
叶敛哑然望着她,听她紧张地交代着自己的底牌,心潮难平。
“我只有这一个,我妈妈留给我的,是一间画室,”孟年小声嘟囔,“其实在南城还蛮有名的,因为我一直在上学,外婆也懒得管,我们就找了人帮忙经营,我只管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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