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敛一愣,“她们还认识吗?”
“哼,她们同岁,从小到大就是最好的朋友,你出生晚,当然不知道。”
“我和你妈妈是好朋友,我的女儿和你妈妈的女儿是好朋友,你算算这关系,你和我的年宝合适吗?”
叶敛抬手按了按额,无奈笑笑。
“韩女士,您这样算的话,对我和孟年都很不公平。”
韩平霜又哼了声,扭过头不说话了。
尴尬的寂静持续了一会,韩平霜望着孟年的房门,叹了口气。
“后生,你跟我说实话,年宝是不是被我催得烦了,所以才找你来?她不喜欢叶存礼,也不可能会喜欢你吧,我看得出来,你们特别不熟。”
叶敛慢慢收敛笑容,坐正身体。
虽然没有穿西装衬衣,但矜贵气质与上位者的强势不是一件运动衣能掩盖的。
他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坦诚地点了点头,“但是她喜欢与否其实并不重要,她只要不讨厌我就够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她讨厌我挑的人?”
叶敛不置可否。
韩平霜蓦地拍了一下沙发,厉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既然不懂我们家的事,就不要随意发表意见!”
叶敛沉着应对,反问:“容我说一句冒犯的话,或许您担心自己百年以后她无人依靠,所以才急着把她推出去,那您是否想过,她究竟愿不愿意和别人建立一段亲密关系呢?”
韩平霜拧眉,不懂他的思维逻辑。
她不赞同道:“如果她没有一个伴侣,那就比如她这次受伤,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如果谁能照顾她,就有资格成为她的伴侣的话,那么在这场竞争中,我是胜利者。”叶敛不急不躁,徐徐抛出自己手中的筹码,“她的一切都是我在照料,您更应该把她交给我。”
韩平霜知道叶敛在叶家的地位,她被反驳得短暂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按照能力排序,叶家无疑没人能比得过眼前的男人。
见她不再逼问,叶敛继续道:“那么我们回到我的问题里,她究竟想不想,或者说,需不需要一个伴侣呢?”
“您觉得她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好,可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叶敛回忆起她在南城别墅里的点点滴滴,唇畔不自觉挂起微笑。
“她其实很怕麻烦别人,就算身体情况不允许,她也会为难自己,强迫自己去做好每一件事。”
“她是个独立且要强的人,不喜欢别人用看弱者的目光看她。您不应该总当她是温室的花朵,是男人保护伞下的菟丝花。”
“她不依靠任何人都可以活的很精彩,她能够刻苦读书拿到状元,能稳定绩点拿到专业第一,她是个能力出众,极其聪明的女孩,她明明能做到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您为什么就觉得,她必须要依靠另一个男人才能过得更好呢?”
“我不否认您担心的,比如生病、受伤、难过,诸如此类情况时,身边有人的确很重要,但不能仅因为担心这些事情发生,就去把未来的筹码都压在婚姻上。”
“狡辩。”韩平霜冷着脸反驳,“年纪大的,讲起大道理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叶敛不怒不恼,反而姿态更加放松,运筹帷幄一般,又道:
“她从不需要有人为她托底,她想要的是能够平等、尊重、正视她的伴侣。不该被任何人贬低,更不是一件物品,需要你们托付来托付去,她可以为自己的未来做主,并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并不是把她的后半生交给一个你满意的人就是为她好了,她不需要这样自以为是的关爱。结婚真的可以让她生活得更加幸福吗?就算是,这个对象也该由她自己决定。”
“她哪里决定得了这样的事?!”韩平霜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如果她妈妈当初能听我的,不一意孤行嫁给那个混蛋,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牵扯到上辈恩怨,叶敛无从置喙,但因为曾经的悲剧而去否定所有的相遇和抉择,显然是偏激的、极端的。
“您就没有想过,也许您选中的人更会给她带来伤害呢?”
叶敛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说。
韩平霜不悦:“我的年宝在叶存礼那受委屈了??”
“您可以问她自己,我不方便回答。”
韩平霜嘲讽扯唇,“装模作样。”
都敢明晃晃地陪着侄子的女朋友回家了,在这跟她装大度装置身事外?
瞧着斯斯文文,其实一肚子坏水。
“如果当年顾家的长辈和您的父母让您和孟年的外公分手,他们坚持认为您只有嫁入豪门才会有幸福,您当时会愿意吗?您都不愿意的事情,凭什么要让她去委曲求全?”
韩平霜沉默良久,“叶先生说这些,是不赞同结婚这件事?你这么理智地和我讲道理,让我尊重她的意见,那我家年宝也没有必要选择你,她可以选择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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