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尽管两人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同居”生活,可碰面的机会实在太少,他们之间依旧不甚熟悉,起码孟年是这么觉得的。
她现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有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客气地问:“您说的必须当面谈的事是什么?”
他们之间除了关于叶存礼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叶敛没把她的避嫌放在心上,绕过她,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从那一排整齐的水瓶中拿了一个,打开,仰头喝了一口。
“叶先生?”
女孩听不到回声,歪着头茫然地寻找。
声音从距她不远处传来:
“首先容我解释,我将你送到这里来,并不是要为难你。”
男声低沉微哑,完全没有面对旁人时的那股高高在上与冷淡倨傲。
他在昏暗封闭的环境中更显温柔,可惜孟年看不到他眼里的温暖,更体察不到此刻有多暧昧。
“我知道。”孟年点头,轻声,“我没那么想过您。”
就算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迁怒了她,才把她放逐到这里来,她也不会当真。
她能自己思考判断,不会误会他的。
“孟同学的第一名实至名归。”
孟年红了耳朵,眼神闪烁,嘴角努力往下压了压,腼腆又忍不住得意道:“我当然不笨了。”
屋里灯光很暗,所以她没有戴墨镜,这便叫男人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的羞赧,好像还隐隐地露出了女孩的傲气。
叶敛知道她是个骄傲的女孩,所以才更加无法容忍叶存礼的所作所为。
这样看来,他胜算极大。
叶敛放下水瓶,懒洋洋靠在沙发里,他的手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这里很安静,很空,比较适合你。”
“我知道的,我……很感谢您。”
叶敛弯起眼睛,“感谢就不必了,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认真地谈一谈。”
终于要进入正题。
孟年僵着身体站在远处,一秒、两秒。
两轮深呼吸后,终于,她拄着盲杖,往前探了探。
她明明没有做亏心事,可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其实在叶敛来敲门时,她就能猜到他会说什么,只是她猜不透他为什么要来。
孟年靠着盲杖与下午摸索过的记忆,不靠任何提醒就能顺利找到那个独立的小沙发。
叶敛安静地等待着,见她稳稳坐好,才调整了下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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