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你身上有没有……”医生点到即止,又对她严肃而认真地说,“不用害怕,现在你在医院,没有人能伤害你。”护士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她们似乎都在怀疑她被蒋墨成欺负了。柏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他没有伤害我,也没有欺负我。”“我们就是吵架了。他特别烦人……”柏盈心下微窘,尽力解释,“真的没事,没事,医生,谢谢您……”医生盯着柏盈的眼睛,确认她没有为那个男人开脱后,也舒了一口气,笑道:“没事就好。”…例行检查结束医生跟护士走出病房后,蒋墨成快步进来,来到床边,低头弯腰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柏盈哭过一场后,心情也好了很多,“没有。”说着她坐了起来要下床,蒋墨成当她是需要精心照顾的病人,连忙伸手扶着她,她干脆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搂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我要洗漱。”“嗯。”他扶着她进了洗手间。柏盈看到洗手台上有还没拆开包装的牙刷跟牙膏后,那点迁怒的情绪也随之一扫而空。男人在愧疚之中当然能痛快地当牛做马。不需要柏盈开口,蒋墨成已经拆开了牙膏,在清洗过牙刷头后,耐心细致地挤好牙膏倒了水后才递给她。刷了牙后,他从一边的衣架上扯过毛巾,毛巾他也过了水,拿在手里还没干透。“开水瓶跟盆你都买了?”柏盈这下是真的惊讶了。蒋墨成:“问过隔壁的病人家属,住院部一楼的小卖部都有卖的。”他顿了顿,说,“条件有限,你将就将就。”他往盆里倒了热水,又开了水龙头加了冷水后道:“可以洗脸了。”从洗手间出来后,柏盈只觉神清气爽。蒋墨成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保温壶,一拧开,鲜香四溢,柏盈也被勾起了馋虫,凑过去一看,居然是黄澄澄的鸡汤。他倒了一小碗出来,柏盈正要接过,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低声道:“烫,我来。”柏盈很少享受这样的待遇,她坐在床上,腰背靠着枕头,蒋墨成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她喝鸡汤,他的手很稳,一滴都没有洒出来。两人相处时,很少这般沉默过,蒋墨成见她脸色不再像昨晚那样苍白后,缓声道:“以后我尽量不会再一身酒气的回来。”“嗯?”柏盈觉得这鸡汤很好喝,见他喂的速度慢了一些,抬眸用眼神催促他。“很多场合我没法不喝酒。”他说,“我以后会少喝一点,回来见你之前我先去洗个澡。”柏盈:“……跟这个没关系。”“我知道。”她在他面前晕倒,又那样伤心地哭过一场后,他在她面前也就矮了半截,现在想想,他昨天晚上的表现也太差劲,跟自己的女朋友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她爱发脾气就发,想怎么发就怎么发——她怎么不在别人面前这样呢?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什么模样他还没忘记,现在她把他当可以依靠的男朋友,他还要责怪她不懂事?蒋墨成放下了手中的碗,双手握住了她的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是他没有考虑她的感受,她的胆子那么小,昨天他带着她从沈宅离开来到这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他却为了公事将她独自一人留在酒店,她一定惶恐不安。他一身酒气地回来,明知道她心情不好,没有第一时间安慰她,还让她不要对他发火。柏盈的目光挪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瓷碗上,不满道:“我还饿。”蒋墨成微怔,失笑,“好,还想吃什么,我让别人去买。”“可是我不爱吃鸡皮,该怎么办呀。”“恩?”几分钟后,蒋墨成洗净双手,柏盈仔细地检查过后,终于大发慈悲地点头,他用汤勺从保温桶里捞出鸡腿,忍着手指上沾着油腻的恶心感,一点一点地剥去鸡皮。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居然能为一个人做这件事,他还心甘情愿。柏盈将鸡腿吃掉后,肚子里终于有了满足感。至于蒋墨成躲进洗手间恨不得用肥皂将手都搓掉一层皮……这就跟她没有关系了。蒋墨成恢复了从容镇定的姿态出来,目光飞快掠过保温桶,若无其事地来到她身边,办理好出院手续后,两人回了酒店。柏盈早就受不了了,进了房间后从他怀里挣脱,拿上换洗的衣服冲进洗手间,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见他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试图染指那张她要睡觉的大床,她非常满意。柏盈吹干头发,来到沙发旁,还没站定,被他捞了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暖洋洋的。她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他手中的报纸,“你也玩股票?”蒋墨成摇了摇头,“以前玩过,我爷爷那会儿还在世,给我上了家法。”那时候他在国外玩股票也玩期货,志得意满,意气风发,老爷子知道后一个又一个远洋电话把他叫回国内,他还以为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行李箱都没来得及从车上拿下来,便被人扯着到了老爷子面前,狠狠地给他上了家法。“为什么啊?”柏盈吃惊地问道。蒋墨成轻笑,“他觉得不务正业,跟赌博没什么区别,不让我碰。那时候我不服气,跟他吵过也闹过,他气得差点中风。”说到这里,他语气也低迷了许多,“哪知道第二年他就真的走了。”“免得他在地底下都被我气到,我也就懒得碰了。”柏盈“嗯”了一声,从他手中抽出那报纸,一行一行地往下看。果然,沈晋买的那只股票已经往下跌了。她的心跳加快。将报纸叠好放在茶几上,终于看向了搂着她的男人,两人原本就还在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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