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盈听到了脚步声,惊喜地起身去迎,最后竟是迫不及待地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头来看向他,“怎么今天又是你来巡夜?”蒋墨成见她鼻子冻得红红的,皱眉问:“又来拍月亮?”柏盈笑着点点头,“这是我的工作呀。来,有好东西。”她伸手去拽他的袖子,拉着他到亭子里,她带来了一个小小的热水壶,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他接过,两只手不经意地触碰,他的手很温暖,仿佛手心攥着小火苗,她的手很冰,这样冷热温差以及肤色差的交错,空气里都有股莫名其妙的气息萦绕缠裹。“怎么不多穿一点?”蒋墨成见她如此单薄,没忍住问道。“没衣服啊。”柏盈坦然地回,“买不起。”蒋墨成一愣,“你没薪水?”
“有。”柏盈瞒着自己的身份也有原因,一来,这帅哥要是知道了她是谁估计得吓破胆,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二来,她不能让男人知道她有钱,很多女人想找有钱人,殊不知男人更想找有钱人,少奋斗二十年这种事谁听了不心动?她可以接受男人是为了她这张脸喜欢她,但她不能接受他是因为她的钱喜欢她。脸就在她脸上,谁也抢不走,钱就不一样了!思及此,她幽幽叹息,垂头,露出藏在围巾里的一截雪白脖颈,“不过我的薪水要交给爸妈,我爸妈说我在这里吃住用不了什么钱,家里弟弟需要用钱。”“你……”“你是不是想说我很傻?”柏盈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可怎么办呢,那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弟弟。”她似乎不想再提起伤心事,很笨拙地转移话题,“你呢,你的家庭一定很美满吧?”蒋墨成从前也没如此亲近的接触过这类贫苦人,他本就跟异性很少打交道,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止泪,只能跟着她的话题,加工润色一番后回道:“我父母做了点小生意糊口,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大哥——”他顿了顿,“大哥是医生。”柏盈“哇”了一声,起身坐在他旁边,兴奋地问:“医生?好厉害啊!那你呢,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原来在国外。”这年头出国可不容易,像沈晋这样的生意人出一趟国都得不少准备工作,柏盈一听便道:“也是过去打工吗?”她听同学说过,这几年出国热,很多人到了国外打拼好几年赚了钱就回来。蒋墨成:“……嗯。”对付这样的愣头青,柏盈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的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连他在外面有套小房子也知道了。她心满意足,既然要打发时间当然要心情愉悦,就像看电影一样,谁也不会挑一部烂片浪费自己两个小时的时间吧?眼前这个男人嘛,硬件勉勉强强过关,值得一阅。 003接连好几天都在花园亭子候着,柏盈发现自己也扛不住了,她有了感冒的征兆。喝了厨房阿姨送来的驱寒姜汤后,她脑子里又有了新的主意,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下楼,经过曲折的回廊亭,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书屋,除了她偶尔散步经过,几乎没有人会特意过去,堪称幽会圣地。柏盈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居然接到了沈晋打来的越洋电话。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柏盈听到他低沉的声线时,难得地感到有些许陌生。“最近还好吗?”他隔着那样遥远的距离问她。“还行。”柏盈轻言细语地讲述自己这几天的行程,“天气太冷了,哪里也不愿意去,懒得出门。”沈晋笑了笑,就在气氛还不错时,他话锋一转,哪壶不开提哪壶,“盈盈,我后来想了想,那天没跟你说得太明白,你不要误会,你很好,是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将另一个人牵扯进来,我又年长你八岁,对你不公平。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你找到真正的幸福,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有更适合的人在等着你。”柏盈握着话筒,垂下眼睫,心情更是不痛快。沈晋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不说,他还从来没考虑过结婚——她当然相信他不是在骗他,更不是借口,以他的条件,哪怕他是个木头桩子也有不少人会青睐于他,他之所以独身至今,恐怕还真是没打算如寻常人一般过寻常日子。她大约也能猜到其中的原因,外婆曾经跟她提过一件事,那件事是沈晋心中的阴影。他初次混入社会时认识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那个前辈给予了他不少帮助,谁知某天突逢巨变,这位前辈大佬的妻女遭人绑架,最后举全城之力找到时,妻子已经没气了,女儿在她的保护之下留住了一条性命。沈晋这些年从一穷二白发家到如今,他有不少朋友,但也树立了更多的敌人,毕竟盘子就这么大,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他看到前辈的痛不欲生,自然也畏惧于有一天身边的至爱亲人也因他遭难。柏盈捂着话筒,沈晋听不见一丝嘈杂的声音,他以为她在掩饰哭声,更是无奈:“盈盈,我这种人没什么好的,你没见过我糟糕的一面,我不值得。”柏盈心想,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一个男人拒绝了她一次又一次,再来一次她怕她会忍不住原形毕露冲着沈晋大声羞辱:没用的东西!真正的男人就该痛定思痛,让自己变得更强最强,只要到了所有人都仰望的地步,才能保护身边的人,因噎废食真是有够厉害的呢!说到底沈晋并不是怕她受到伤害,而是怕有一天失去她而受到伤害。因此他的逻辑不是“我会努力哪怕拼了我的性命也会护住你”,而是“只要你不是因为我受伤害就够啦”。柏盈总算任性了一回,没有给他回复,直接挂了电话。沈晋听着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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