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称啊。
凌溯简直要被她甜倒了,分开一会儿便受不了这遥远的距离,重新把她揽进怀里,坚定地说了声好。
所以他愈发想不明白,为什么五郎会对不起自己的妻子,难道他没有过这种感动吗?怀抱娇妻,就像抱住了所有前途和光明,她就是他的后半生啊,怎么能不珍惜。
他想这辈子,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位女郎,能给他这样的感动了。遗憾自己认识她太晚,后悔相识之后又蹉跎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早早定亲,按着时间来推算,现在怎么也该进行到下一步了。
她的手不安分,在他身上游走。万籁俱寂,他什么都不去想,身体感觉便更加灵敏。
一寸寸丈量,从肩背到腰侧,然后试探地捏了一下,发现扯不出赘肉,满意地又轻拍了一下。
这算事先验明正身吗?他赧然说:“我每日都操练,结实得很。”
居上放心了,“后来再也不曾见你在院子里练过剑,我以为你不练了呢。”
他“唔”了声,“东宫有好大一片空地,免得隔墙有眼,还要挨打。”
居上听后讪笑,“那次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只是准头偏了……”
他说知道。
然后便沉默下来,就这么抱着,什么也不干,感受这难得的熨帖和美好。
窗外,最后一道余晖缓慢褪去了,屋子里陷入黑暗,不多会儿廊上挑起了灯笼,这迷迷滂滂的世界,像一个幽静的梦。
只是抱得再久,也还是要分开,分开时很不舍,从身体到指尖艰难地剥离,让人无限眷恋。
先前发懵的脑子,终于找回了一点神智,居上到这时才觉得不好意思,手足无措着,匆忙道:“我该回去了。”不等他说话,就提起裙裾快步逃了出去。
从东院出来,随墙门上药藤和候月正等着她,见她神情慌张,她们不平地问:“小娘子,你被太子殿下轻薄了吗?”
居上有点糟心,这是什么左膀右臂,说话一点都不委婉。
不过想起刚才的种种,又有浓情蜜意灭顶,便含笑绕着披帛,边走边道:“那不是轻薄,是未婚夫妻间善意的交流,你们不懂。”
药藤和候月窃笑着交换了眼色,心知肚明。
待进了西院,她们俩仍眉飞色舞,居上有些难堪了,鼓着腮帮子道:“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等以后你们许了人就明白了,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相敬如宾都不是好事。画地为牢不敢迈出一步,那可怎么过日子,到了什么时候就办什么事,这样纹丝不乱才对得起这门婚事,知道么!”
药藤说知道,“反正小娘子如今和太子殿下很像一家人,临来行辕的时候,阿郎和夫人还担心你们二位过不到一块儿去,现在看来担心得多余了。我们小娘子,到哪儿都能过得很好,谁让小娘子讨人喜欢呢。”
那可不,坦荡的人都讨人喜欢,别看凌溯整日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他也是活得端正的人啊,到了哪一步便做什么样的事,不唐突、不逾越,永远在框架内,永远恰到好处。
所以啊,抱了一下,又发现了他更多的优点,看来人还是需要深入交流的。
只是后来思绪杳杳,神魂也有些轻飘飘的,晚间用过了暮食早早上床,在被褥间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爬起身到窗前看,不敢点灯,怕身影落在窗纸上。
悄悄开上一道缝,见那边还燃着油蜡,弧形的小窗上透出昏黄的光,即便是一点亮,也能给人慰藉。
心潮澎湃,居上暗想,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因为心境变化有别于以往,以前她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同住者,生活拥挤热闹,很有意思。现在呢,因为婚期定下了,彼此的关系又近一层,她对待他的态度,也就顺势发生改变了。
别看她平时特立独行,其实两个人是同一种人,都有些守旧,都愿意按着划定的路线走。看来包办的婚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运气好,遇上了对的人。
他的身影晃过来又晃过去,想必思绪乱了,他也睡不着。
抚抚双臂,居上抱住了自己的肩背,奇怪,以前存意想抱她,一下就被她摔倒在地,但面对凌溯,她却没有兴起过这个念头。可能是因为他太高大,想摔他不容易?也可能是他有别于动辄伤感的存意,他经历过刀剑的洗礼,他们不一样。
还记得前朝贵妃曾告诫她,不要对帝王有太多期望,因为你只面对一个他,他却要面对千千万万的女郎,用情太深容易崴泥。有了这番告诫,照理来说她得懂得保留……但去他的保留,欢喜就欢喜,为什么压抑自己?
作为已经下定的太子妃,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再去物色其他郎子了,反正只有他一个,先拿来体验一下爱情的滋味,否则这辈子就太冤枉了。
高兴得转圈圈,就是很欢喜,和肖想陆观楼与赵王世子不一样,那两个用来祭奠她的审美,凌溯是有血有肉有身材的活人,就在隔壁,触手可及。
然而再想唤他,却又不像以前那么坦荡了,对下次再见,她还莫名有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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