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精进。”
懂得说这番话的,便是真有欠缺,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皇后笑着说:“傅母对你只有夸赞,从不曾说你有什么不足。你是名门出身,行止教养自然比人强,我只盼着你们处得好,明年开春顺顺利利成婚,就是完成我的心愿了。”
复又说了几句温存的话,居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至少目前看来,日后婆媳相处应该没有太大的难度。
转头再看凌溯,他在宾客间游走,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极有耐心地周旋。居上不由啧啧,这人还有两幅面孔呢,面对她时经常冷眉冷眼,不知
是有意拿腔拿调,还是怕太温和了,会让她喜欢上自己。
嘁,她暗暗腹诽,复又散漫地调开了视线。
人群中看见了陆观楼,那个曾让她少时钦慕的人,现在成了驸马,沛国公主就在不远处坐着,他与众人侃侃而谈,颇有春风得意的架势。
再往远处看,看见了赵王世子,他似乎一直是个安静的人,与几位王侯站在一起说话,也只是仔细聆听,并不参与讨论。
唉,错过的总是让人唏嘘,再相逢也只能相顾无言啊。
大约察觉有目光跟随自己,凌凗抬起眼,朝她望过来。这时满堂宾客仿佛都面目模糊了,只有眼中那人是清晰的,闪亮夺目的。凌凗的神情微起了一点变化,但因知道场合不对,形势也不对了,唯有凝眸远望,微微颔首,算是向她致意了。
居上心头惆怅,算不得难过,只是失之交臂后略觉遗憾。如果自己许的是赵王世子,那将来是怎样的日子呢,窗前对坐描娥眉,杨柳树下共徘徊吧,哪里像现在这样鸡飞狗跳,红眉毛绿眼睛!
没有得到的就是最好的,即便不能如愿,心里留下一小块地方缅怀,还是可以的。
正在她伤嗟的时候,发现一道凌厉的视线朝她射来,其精准犹如搭弓射箭。居上心头一蹦跶,果真看见含笑的凌溯,双眼炯炯如鹰隼般盯住了她。于是模糊的宾客一瞬间又面目清晰起来,如常的笑谈声也涌进耳中,皇后还在致力于撮合他们,体贴地说:“泽清正看你呢,你过去吧,让他带你多认识些亲朋。”
居上应了,起身迈下脚踏,凌溯也朝她走来,锐利的眼神化作春水,动作轻柔地向她伸出手,外人看来真是相处融洽。
因他个头高,要与她耳语必须偏身凑近她,居上以为他有什么正经话要说,甚至很配合地奉上了耳朵,结果他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小娘子不许再看他们了。”
居上成心和他抬杠,“故意不看,不是显得很心虚吗?”
凌溯唇角的弧度扭曲了下,“这里人多眼杂,可万万不要被人拿住把柄啊。”
完全是为她着想,真是个体贴的好郎子!但她与那两位的内情只有他知道,哪个多管闲事的会胡乱拿把柄。
居上勉强笑了笑,“多谢郎君提醒,我会留意的。”
恰在这时,沛国公主朝他们走来,笑着说:“我与驸马大婚,是阿兄为我们主持的婚仪,还不曾有机会好生谢过阿兄。”说着招手唤来了陆观楼,一面对居上道,“大婚那日忙乱,未能好好与娘子结交,今日趁着中秋宴,先向娘子道喜。”
这就很尴尬了,陆观楼人虽来了,但总显得有些不自在,公主这样说了,遂正色行了个礼。
居上倒也坦荡,寻常口吻对公主道:“我阿兄与驸马是多年的好友,平时两家也有往来,得知了贵主与驸马的婚事,我很为二位欢喜。那日昏礼,贵主有障面,没能得见贵主真容,今日一见,二位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这话说得很体面,外人听来是没什么,但那句两家有往来,却让陆观楼汗颜不已。
他抬眼望居上,有些话想与她说,但碍于目下局面,终究还是忍住了。其实这婚事,多少也带着些无奈,陆氏原本在弘农也算数一数二的望族,但因家主亡故,逐渐式微,自己少年及第后是全家人的希望,振兴陆家的重任,就落在他一个人肩上。
原本迎娶士族千金,无论如何是个好出路,但今夕不同往日,大历开国之后,门阀的势力进一步被削弱,科举面向寒门,再也不是大半朝堂同气连枝的局面了。
皇权一统,公主便是无可比肩的,为了重新撑起门庭,个人的婚姻便不重要了。
但对于殊胜,他确实问心有愧,回弘农侍疾的时候,他曾同母亲透露,欲向挚友的妹妹提亲,母亲也是答应的。但回到长安述职,情况便有了改变,圣上提起了沛国公主,很让他感到两难。但也只是一瞬,人的功利心占了上风,他想都没想便说自己尚未婚配,虽然属实,但辜负了另一位好姑娘,他心里明白。
要去解释吗?他想过千万遍,但又觉得羞愧,迟迟不敢实行,于是一拖再拖就到了今日。本以为不相见,这件事含糊过去就算了,谁知她居然与太子联了姻,这下避无可避,见面难以避免。她望向自己的时候那么自若,反观自己却像个丑角一样,在她心里,不知怎样唾弃他的所作所为吧!
沛国公主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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