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郡侯掉魂。心上人的主意看来万无一失,且把人弄到面前,辛二娘子灯下黑,一时不会发现。
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武陵郡侯道:“你放心,我定不负你。”说出了与世道抗争,勇敢追寻爱情的勇气。
“我非得……”居上哪里忍得住,就要蹦出去,又被药藤和候月拉了回来。
药藤压声道:“小娘子要捉奸,也得师出有名,二娘还没与郡侯定亲呢,他们俩厮混,至多丢面子,不犯大历律法。”
这里强自按捺,那厢已经说定了,果儿送别武陵郡侯,温声道:“郎君先走,我今日是借着给小娘子祈福来的,过会儿还要去求道符咒。”
武陵郡侯颔首,又难舍难分了一番,这才顺着来时路回去了。
果儿目送情郎走远,眉眼间很有大事已成的餍足。
药藤和候月还在商议,要不要暂且不动声色,回去再从长计议,居上却不管那许多了,咬牙道:“还惯着她的龌龊心思?”说罢甩了幕篱大步过去,一把揪住果儿的头发,先着力甩了几个耳光。
果儿原本正憧憬着以后如何一步步取而代之,没想到大娘子从天而降,顿时吓懵了。待几个耳刮子招呼在脸上,她才回过神,哆哆嗦嗦吓得面无人色,“娘子……娘子怎么来了……”
居上呸了声,“臧获,枉二娘拿你当姊妹看待,没想到你这样算计她!我问你,她哪里亏待了你,你要置她于死地?”边问边踹了两脚,“蠢虫,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你不知道辛家还有规矩。”
居上揍人,那是真揍,绝没有吓唬吓唬的意思,几下就打得果儿鼻青脸肿,哀嚎不止。
原本这是寺庙,不兴在佛祖眼睛底下打人,但佛祖就能容忍家奴谋算主人吗?居幽的一片真心,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竟还说什么一直不能有孕,怕不是还要给居幽下药。那什么时候为了给果儿腾地方,一下毒死居幽,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又是一顿胖揍,边揍边道:“我先处置了你,再收拾那獠子。你们想长相厮守,我定会如了你们的愿,在这之前先让我撒了气,捶死你这坑人的蝇蚋!”
气不过夜,这是居上的宗旨,什么从长计议,那是泄愤之后再考虑的事。
果儿被打得嚎哭,连连求饶:“大娘子,婢子有罪,婢子错了……大娘子饶命……大娘子饶了我吧……”
可以狠揍一顿,但不能见血光,居上下手还是有数的。待打完收工,直起身整了整半臂,示意药藤和候月把人叉起来,扣上帷帽送回了辛府。
进门把果儿扔在地心,让人通禀长辈,杨夫人与两位妯娌匆忙赶了过来,见了居上还来不及欣喜,再一看臊眉搭眼的果儿,当场都愣住了。
因果儿是居幽身边的人,李夫人不明所以,纳罕道:“这是怎么了?果儿不是出去替二娘祈福的吗,怎么弄成这样?”
居上哼笑了一声,“让她自己说。”
果儿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只是一味向居上磕头,向李夫人磕头。
自家小娘子不稀罕揭她的丑,药藤只好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道:“我们都气得要命,恨不得把她剁碎了。今日多亏大娘子手下留情,要不早把她活活捶死了。”
闻讯赶来的居幽也听了经过,不可思议地说:“果儿,你总在我面前做牵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夫人弄明白原委,也气得上去踹了两脚,“死狗奴,要不是大娘子遇上,你们还打算坑死二娘?你六岁家下遭灾投奔辛府,我从来不曾亏待你,让你在小娘子身边伺候,吃穿都比寻常婢女强。没想到你不知足,生出这等坏心思来,往日真是错看了你!”
果儿这时候没了倚仗,只能求告居幽,哭着说:“小娘子,我是一时发昏,求小娘子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婢子。婢子往后当牛做马,给小娘子做粗使,求小娘子救救我吧。”
她抓着居幽摇撼,几乎把居幽的裙子拽下来,居幽不耐烦地退开两步道:“我不怪你和那人生情,可我恨你算计我。我往日待你不薄,像你这样恩将仇报的人,我还敢再用?”
居安在一旁拱火,“打死才好呢!”
杨夫人只想快刀斩乱麻,厉声道:“我们是清流人家,容不下歹毒心肠的奴仆,快叫个牙郎来,发卖了她。”
婢女发卖,通常是进不了好人家了,大抵不是被宰猪宰羊的屠户买去,就是送进花街柳巷做娼妓。果儿一听,哭得撕心裂肺,胡乱喊道:“小娘子,婢子这样打算,也是为了一辈子不与小娘子分开啊!正是……正是因为小娘子待我不薄,我更要永生永世报答小娘子。那郡侯,不过是成全我留在娘子身边……”
这些话听得顾夫人牙关发酸,嗤笑道:“原来让主人顶头,自己□□妾,是为与主人长久在一起。果儿,你这奇思妙想着实有点功夫,要不卖给粟特人跳胡腾吧!”
然后迎来了果儿更大的哭声。
大概是知道穷途末路,也不作他想了,她呜咽道:“婢子就算有这样的心思,事还未成,不曾真正害了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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