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回嘴,他心里十分委屈,这银子是他花了吗?不都落进了二皇子和贵妃的口袋里,他能落多少,不过是他们指缝里漏的一些罢了。
“阿姐消消气,这银子一时半会肯定是补不上了,当务之急是安抚住渭南那帮子人,捂住了就行,巡查使今日定了,二殿下那边也已经打点好了,就是还有一个事,不知道能不能说……”
“还有你不能说的?”曹贵妃轻瞟他一眼。
“阿姐,这件事极重要,”曹和光说话一顿,然后又看了眼周围,这才在曹贵妃耳边低声道:“外面传言,镇国公的五公子沈淮序,是圣上的私生子!”
“谁?!”曹贵妃不可置信地反问,“这怎么可能,那苏氏我见过,也不是多美的美人,云中苏家教养的嫡女怎么会行苟且之事!”
“不是,阿姐你想岔了,并不是苏氏,苏氏有一女,在襁褓中来了个偷龙转凤,和这个私生子调换了。”曹和光将他打探的消息悉数透露给了曹贵妃。
“消息可真?”曹贵妃带着怒气,声音中都带着颤抖。
“千真万确!阿姐你想想,圣上这两年尤其喜欢镇国公的这个五公子,破格将他提拔到身边,勤政殿与朝臣议事也不避讳他在一旁,每每当值,还会被单独叫进内殿说话。还有上次,圣上圣体违和,也是将他急召入宫,进了章华宫,要不是真的……圣上怎么会召他进寝宫?”
“你等等,让我缓缓。”曹贵妃被曹和光这一连串的话,绕得头昏脑涨,站都站不稳。
曹和光急忙扶住了她,将她重新安置在软榻上,坐在一旁轻声道:“阿姐,你可千万别这个时候犯头疾啊,这五公子如今已经去了渭南,打着回乡祭扫姑母的幌子,我看八成是想查赈灾款的去向,如果让他给扒出来,以圣上对他的态度,恐怕会对二殿下不利!”
“你等等,他生母是谁?如何换到镇国公府的?”曹贵妃怒火中烧,怎么就忽然多出了一个孩子来?是哪个小贱/人勾引着圣上生的?给她查出来一定撕烂她的脸。
要不就说女人的关注点永远在男女之事上,曹和光心里焦躁不安,还不能硬和贵妃掰扯。只好劝说她,管他是谁的孩子,反正是私生子,在没有得到宗室的认可之前,他就永远见不得光的,还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你也说了圣上待他与旁人不同,你可见圣上带二殿下去勤政殿?都勤政殿议事了,还怎么不惧?查到他是谁的孽种,才能将把柄抓在手中,如今只是传言,迟早会捅开这层窗户纸,圣上怎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
“这个传言,怕也是圣上计划中的一步,就你还以为窥见了天机一般,殊不知早就被圣上预料到了!我在想,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竟要掩藏这么多年,现在又想接回宫拨乱反正,他休想!”
“宋高祯啊宋高祯,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痴心一片,你竟然防我至此!”曹贵妃凄厉地自嘲一声。
人人都道她盛宠不衰,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圣上待她远不如从前。她一颗真心,早在进宫那日许给了圣上,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全部!可他呢?左拥右抱,后宫美人不断,她嫉妒过,发疯过,将那些狐媚的人都杀了,后宫终于清静了,圣上也把她当成了唯一,可爱意也渐渐没了……
“阿姐息怒,那眼下怎么办,满朝文武怕已经都知道了,他若回宫,那二殿下立储之事……”
曹贵妃坐起,整了整衣袖,冷哼一声,“回宫?既然是私生子,就永远让他见不得光好了,想回宫?没那么容易!”
曹嬷嬷守着门,殿内不时传出冷喝和哭泣声,她悄悄贴到门前仔细听,却没有看到一旁一个青色衣角掩在立柱后面。
殿内动静渐小,贵妃唤茶,那抹青色衣角闪身,端着热茶,低着头进了殿。
夜色渐浓,这青衣小宫女下了值,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废墟的宫殿里,四下瞧着无人,学了几声猫叫。一息过后,听到了同样的猫叫声,她这才大着胆子走进殿内。
殿内漆黑一片,隐隐约约一个女子站在殿中,正焦急地等着她。
“滢儿,你怎么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那女子小声关切地拉着青衣小宫女问。
“阿姐,我没事,是永恩侯一直待到下钥才走,这才耽搁了功夫。”滢儿悄声回道。
“没有就好,快吓死姐姐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里,一不小心命都没了,千万要小心懂了吗?周家就靠我们俩了,姐姐不想你出事!”
这姐妹俩正是当年承恩侯周元忠的孙女,姐姐周菲和妹妹周滢,抄家那年,她们一个十岁,一个二岁,正巧在外祖家,后几番周折进了宫。
“阿姐,我今日听永恩侯说圣上有个私生子,养在了镇国公府,就是你说的殿前司那个侍卫,长得像姑姑的那个人,五公子沈淮序!”
周菲神情一震,喉咙里立时干涩起来,沙哑着声音问:“五公子吗?真的是五公子吗?”然后又喃喃地道:“我第一眼看他就觉得长得像姑姑,可姑姑……”
周菲忽然精神振奋,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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