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从床上坐起来,从枕头下面捞出手表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抓紧穿戴洗漱外加烧火和喂狗。
床上白莉还在熟睡当中,顾暖也没吵醒小姑娘,心里记挂着简思雨的情况,她再次站到外面走廊上敲响房门。
顾暖还以为会跟昨天一样,出声喊简思雨就会来开门,结果好半天过去,一点响动也无。
就在顾暖一筹莫展,犹豫着要不要强行踹门破入时,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言锵露出个脑袋,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揉着眼角的眼屎,另一只手半掩着嘴,怕口气熏到顾暖。
“听着你在这儿敲好半天了,简思雨是没开门吗?”
昨晚三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挤得要死,害得言锵连续醒了好几次,根本没睡好。
“嗯,简思雨昨晚看着就不太对劲,我想着来看看,但是一直不见开门。”
“是吗”
听到顾暖遇上难题,言锵的困意消去一大半,关上门马不停蹄地扯过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上官睿窝在被窝里,把自己卷成个粽子,看着言锵这副猴子的狗样子,不屑地撇嘴。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况且,顾暖那种疯婆娘有什么好的。
搞不懂。
包猛一听简思雨有异状,连忙从床上窜起来也跟着穿衣服。
简思雨平常在一些生活小细节上对他们兄弟二人多有关照,现在人家出状况了,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人都是要懂得感恩的,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分得清什么人值得真心托付。
两人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走到屋外边,包猛急吼吼地问:“顾暖,情况咋样?老简是不是还是不开门?”
还不等顾暖回答,包猛对着门就是一顿猛拍,大声冲屋内喊着:“老简,快开门!快点开门嗷!你要再不开门,我可要踹了啊!”
包猛是个性急的人,十秒钟都不到见门没打开,抬起脚就开踹!
出租屋的门就两层木板叠加在一块,中间填充了些碎木屑和泡沫块,包猛大脚上去直接干出个大窟窿。
包猛扒在窟窿那儿,脑袋往里边伸,看清了里面的情形,但却看不到简思雨具体如何。
只因简思雨背躺着,面朝墙那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包猛着急地想钻进去一探究竟,可任凭怎么使力,屁股就是进不去,一直卡在洞口那儿。
挤着挤着,还把包猛给整毛躁了,火气窜上脑门,当即就要把门都给卸了。
他今儿个还就真不信邪了!
一个破门也敢和他包猛作对?!
站在旁边的顾暖和言锵,动作出奇的一致,单手捂额,都有些无语。
顾暖走上前,拍了拍包猛的肩膀。
“兄弟,体重是硬伤强求不得,这种钻门的事儿还是让我来吧。”
包猛尴尬一瞬,悻悻然地缩回脑袋,做了个「请」的手势。
包猛硬挤都挤不进去,顾暖一个低头弯腰,轻轻松松地就进去了。
包猛:“”
顾暖进去随手把门打开,让言锵和包猛也进来。
言锵和包猛出于礼貌,没有太过靠近,站在旁边随时候着。
顾暖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去探看简思雨的脸,一边轻声唤着:“小雨,小雨?”
面对顾暖的呼唤,紧闭双眼的简思雨没有任何反应,脸色犹如刷了一层白灰,惨白至极。
顾暖面色凝重,抬起手去摸简思雨的脸,触摸到的顷刻间,她的心一沉,怎么冰成这样?!
“言锵,包猛,麻烦你们把火升起来,另外门也找个东西给档上。”
言锵和包猛闻言,迅速动了起来,生火的生火,修门的修门。
乘着两人忙活,顾暖的手从旁探进被窝里,原是要摸摸看简思雨的手的温度,却不想摸到粘糊糊的液体,鼻翼间还萦绕着丝丝血腥味。
顾暖心里一咯噔,咽了咽口水,缓慢地把手缩回来,入帘就看到手指尖沾满了血。
她被这突然发现的事震惊到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忽然,顾暖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好大,眉头也皱起来,连头发都抖动起来了。
声音又尖又颠:“不是吧?!”
包猛被突如其来的大叫,吓得一哆嗦,抱着柴火扔地上,走过来刚想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情时,就看到了顾暖手上的血。
他急声问:“顾暖,这血哪儿来的?!”
顾暖颤着手指了指简思雨的被窝,“那里面”
包猛紧张地咽着口水,走到床边抓住被子,和顾暖对视一眼,咬了咬牙。
“老简,冒犯了!”
被子掀开,简思雨的下半身完全浸泡在血红当中。
刺眼的红,让顾暖和包猛有些承受不住,他颤抖着放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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