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探进他的毛孔里。
池晓洲只是笑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
完成检查后,两人朝唐铭昊点了点头,便退到了一旁。
隔着五六米,唐铭昊向池晓洲张开怀抱:“到我这儿来,我的王后。”
池晓洲终于反应过来,是昨天临时起意使的激将法:他喝酒后还余一点意识的时候说过他渴望权力——
谁能给他想要的,他便从谁。
而现在,便是他作出选择兑现诺言的时候。
池晓洲抬起脚跟,迈出一步,两步……
他缓步走到唐铭昊跟前,温柔地搂住了对方的腰,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地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男人。
该说不说,池晓洲总觉得男人有点眼熟。
不过池晓洲更加清楚,现在轮到他表忠心了:“是,我唯一的君王。”
被对方搂住腰肢的瞬间,池晓洲眉头微微蹙起。
不是因为觉得恶心。
——他要是现在还因为和唐铭昊的亲密接触而感到嫌恶的话,就没必要站在听雨阁里了,大可以回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子。
他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他平静表面下高度紧绷的神经,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投在他身上,带着莫名的炽热。
然而从唐铭昊的肩膀看过去,也只能看到那个男人和角落里的几个混混,他一时无法得知那人究竟是谁。
即使氛围突然变得这般暧昧,周围环绕着他们的人,包括那几个站得不成模样的混混,也都没有出声起哄或者调戏。
反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相拥而立的二人,特别集中在池晓洲身上。
有几个较为急躁、从开始就一直在抖腿的人。池晓洲注意到他们几个的神色慢慢变得有些不自然,仿佛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事,连抖腿的频率都没刚才密集了。
池晓洲感受到背上的那双手离开了。他直愣愣地看着唐铭昊走到桌子旁、在梨木椅上坐下。
接着唐铭昊叩了叩椅子底,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个柜子陡然弹出来。
唐铭昊没有看下面的柜子,而是一直阴恻恻地看着他,看得池晓洲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一包药片被扔到了桌子上,撞在桌子上发出的闷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直捣耳膜。
池晓洲注意到其他人在看到药片的瞬间,眼睛染上了狂热的色彩,像一群看到新鲜尸体的秃鹫一般。
不等池晓洲发问,唐铭昊便把药片往前推了几寸:“这是最近开发的新药,没什么副作用——”
刽子手对池晓洲说,这药物只是让他离不开唐铭昊而已。
蚀骨的痒意,失踪的理智,身体无法控制地涌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潮
池晓洲的唇色兀自变得惨白:这个时间点,与上辈子他被强行注射毒品的时间线大致重合。
虽然他不确定是这辈子的哪些变数,导致蝴蝶悄然扇动翅膀,那种毒品变成了药片状,但他确定,面前的药片就是压垮上辈子的他的直接原因。
房间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可池晓洲只觉得寸步难行。
小小的、圆圆的、白色的药片上蒸腾着雾气。雾气化作操控木偶的线,一点一点缠上他的脚踝、手指、头颅……
他恍惚地想要吸取氧气,却发现空气早已变成实质压在他肩上。
没有氧气……没有氧气怎么呼吸……怎么存活……
池晓洲愣愣地抚上胸口偏左处,却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了。
他怀疑自己现在是否活着,这里不像他重新回到的人间,更像是死后为了惩罚他私尝禁果而设置得地狱。
所有人的面孔都模糊了,他们撕开人类的表皮,露出其下恶鬼的模样,舌头长长地伸出,搅得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无比。
可指尖却触碰到这世界上残存的最后一丝凉意——池晓洲的无名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被他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他还能依稀看到那把断琴。
俄耳甫斯能弹得一手好琴。
“他的未婚妻欧律狄刻是位美丽又温柔的人。可命运就是这般爱戏弄人,在二人新婚当日,欧律狄刻的生命被无情地夺走。”
“俄耳甫斯勇敢地追到阴间里,恳求冥王归还他的妻子。凄美的琴声打动了冥王,他要求俄耳甫斯走出阴间之前,不能回头看一眼欧律狄刻。”
“离开的路上漫长又寂静,俄耳甫斯回头确认妻子的存在,却只看到妻子忧伤不舍的笑容。”
“欧律狄刻再也回不来了,俄耳甫斯终日与琴声做伴,树林中的动物都因为曲调流下眼泪。没过多久,俄耳甫斯也死了,去阴间和妻子团聚。”
“小尽,今晚的睡前故事就讲到这里,我们该睡觉啦。”池晓洲轻轻地合上手里的希腊神话故事书,把它放到一旁。
池云尽静默了许久,久到池晓洲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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