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第一时间就想到开辟新战场,大家再次觉得石仲魁确实难缠。
官轿多久就来到了顺天府外。
衙役和兵丁们一看轿子上翰林官特有的官印,立马头大起来。
这些清流们平时不可怕,甚至毫无威胁。
但等他们想到理由找茬时,那战斗力往往都会爆表,而是十个里至少九个是硬骨头。
毕竟清流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名声和嘴皮子、笔杆子。
而且升官靠的也是名声。
所以为了维护所谓的公道和正义,不要命的真不少。
等看到石仲魁穿着四品朝服,腰间挂着金牌走出轿子后,在场的衙役、兵丁和问讯急匆匆走出来几个小吏腿一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能戴金腰牌,不是王爷就是钦差,加上石仲魁实在太好认,想不跪都不可能。
“小的等见过六元公。”
二十个亲兵和石家的仆役们的腰杆子,一下子挺的更直了。
石仲魁嘴角一笑,对亲兵头领石兴国说道,“去敲登闻鼓,本官身为詹事府左庶子,而且陛下和皇后都认可了本官能管宗亲之事。
那本官今日要状告北静郡王水溶,无视宗规,把陛下送与他的鹡鸰香念珠转送他人。”
一群人官吏和衙役听完脸色大变,这关系到一个王爷,绝不是小事,甚至是天大的麻烦。
而且鹡鸰有兄弟的意思,皇帝送水溶这种念珠,明显有拉拢他的意思。
但水溶转头就送了出去。
说好听点,这是为皇帝拉拢贾家。
往坏处想,那就是不愿意和皇帝当兄弟了。
而且当年宁国府长媳秦可卿出殡时,也就水溶这个外姓王爷去了,说他不是拉拢人,傻子都不信。
一个外姓王爷如此高调,这是想做什么?
想到这些的人,脸都白了。
而且稍微一想,即便要告水溶,你石仲魁不去宗人府,跑来我顺天府有什么用?
再想想,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但再往深处想想,隐隐又觉得别看石仲魁如此威逼,但他其实有种不是一定非要告倒水溶的意思。
否则直接去宗人府,或者上书参水溶一本,保管水溶得坐蜡,立马上书认错。
消息灵通点,脑子有灵活点的人,很快想到这是故意挑事,为救贾家而来的。
而且想到水溶和宁国府,和贾家可是世交。
石仲魁又作为宁国府的亲戚,现在居然状告亲戚家的世交,这叫什么事?
一想到这,这些头脑灵活的人立马觉得自己还是躲远点为好,免得不知不觉就被石仲魁给绕了进去还不自知。
而石仲魁隐隐觉得,当初水溶坑自己的原因,很可能是不希望贾家和自己走的太近。
或者不希望看到自己成为贾家的新盟友,未来的新依靠。
再往深处想想,水溶会有这种心思,是不是因为他想纠集势力,来做什么事?
当然,有可能是抱团自保。
但也有可能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不管是那种想法,总之把水溶逼到皇帝的对立面,对自己绝对有好处。
甚至可以说,皇帝的危机感越强,处境越不好,自己才越安全。
否则一个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皇帝,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石仲魁此时的心态,有种皇帝弱,就帮扶他。
皇帝强,那就给他找对手的心思。
没多久,一些官员和大佬听到汇报后,很快想到去年大朝会时,水溶明着为石仲魁说话,暗地里却在挖坑的事。
大家不由会心一笑,虽然说是水溶先挑事,但这石仲魁睚眦必报的做法,此时也算是直接体现出来,并且深深植根于朝堂内外各个大佬们的心里了。
即便是皇帝和太上皇听到汇报后,也都无奈的笑了笑。
但笑完之后却又放心了下来。
若是石仲魁是道德圣人,当皇帝的反而不喜欢,甚至打心里不愿意亲近。
所以人有了缺点,才显得正常和容易控制。
刘忠坤听到师爷的禀告后,顿时头都大了。
在堂院里走来走去叹息道,“祸事来了,本官当初就不该硬要当那石仲魁的座师。
若不然哪里需要顾忌这顾忌那,直接不接案子,让他去宗人府便是了。”
师爷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起来。
以石仲魁连皇后都不给面子的性格,真惹急了他,别看刘忠坤是四品的顺天府知府,最后大概率真搞不赢石仲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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