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庞世同培养的人才越多,那他回朝的可能性就越低。
以庞世同的年纪,肯定是老皇帝时代的人。
新皇帝和老皇帝相争,老皇帝不喜欢的,新皇帝表面上不说,心里说不定更喜欢。
可封建社会毕竟以孝治国的年代,皇帝一般不会,也不敢否了亲爹的决定。
更别说老皇帝还活着的时候。
但人都有逆反心理,同时于洪高等师兄弟越被老皇帝一系打压,新皇帝反而会记住这些人。
想到这,石仲魁不有嘴角一笑。
却没看到于洪高同样笑了起来,刚才那些话,有故意的意味。
这其实也很正常。
初时接触,只想着要石仲魁手里的古扇,可处着处着,发现新弟子不仅精通人情世故,还是个读书种子。
这种弟子不抓在手里培养一番,那就是傻子了。
可惜一开始的印象不好,那就只能一边打感情牌,一边借力来吓唬、吓唬石仲魁了。
同时,也告诉他师门的好处,提高向心力和归属感。
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
当然,这是于洪高自己想的,石仲魁未来或许真会把他当成师长。
但现在就归心,就有些胡扯了。
不过他也明白,入朝为官想做事,没个死党和一群同道之人的话,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随后一个半月,石仲魁彻底成了应试机器,每天雷打不动的五篇八股文搞的他有股回到高三冲刺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也必然会有于家的下人,把于洪高连夜批改过的文章送到他手里不说,还让他背了大量工部水利司的历年策论。
等到三月中旬后,甚至专门让他背疏通河道方面的文章,于洪高自己还写了好几篇这方面的文章让他做参考。
石仲魁心里明白,自己的便宜老师铁定猜中了府试考官的心思。
四月初,府试连考三天之后,石仲魁心情异常愉悦的走出贡院。
但他只来得及回家洗漱换了身衣物,就被于洪高的管家请去了大兴县衙。
大周府试和明清时的规矩差不多,但更严厉。
连考三场,考生居然什么东西都不能带。
笔、墨、纸张等都由考场提供,吃的也只能果腹,发下来的被子更是一股子味道。
而且天不遂人愿,居然连着两天都下梅雨。
可以说,这次府试考的不仅仅是知识,更是毅力和运气。
但凡卷子粘上一滴雨水,就可能被抄写试卷的官吏用‘留下特殊印记,有作弊收买考官嫌疑’为理由给扔了。
而且答题纸湿了,没人会再给你新的。
头两天,石仲魁不止一次听到考生大哭,不用猜肯定是雨水打进了监舍,三年努力一朝作废,任谁都难以接受。
但这对石仲魁更有利,吃的喝的全由空间里的食物解决。
他还干脆把考纸和笔墨收进空间里,用意念写字,卷子不仅干净整洁,字迹更是比亲手写出来的要好三分。
“伯谦,快把你的行文全默写下来。”
石仲魁在心里感叹一声,自己这个便宜老师还真是称职。
乖乖的把三天做的文章全默写下来,于洪高只看了一炷香,就哈哈大笑起来。
“本官就知道刘忠坤那厮,定然会出疏通河道方面的策论。”
以石仲魁后世的眼光来看,于洪高在府试之前让自己写的那些策论,其实还有很多改进的地方。
可仔细想想,自己又不是真的任职河道大使,或者接了疏通河道的钦差任务,没必要写些这年代官吏眼中,有些另类的办法。
反而这种四平八稳的文章,虽然不出彩,却绝对不会出错。
能不能再次为案首,那就看天意。
见石仲魁看向自己,于洪高收起笑容,抚须一笑,“好了,伯谦连考三日,肯定是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几天,再来我这里安心读书。”
石仲魁一愣,来县衙读书?
“还楞着干嘛,快快回家,给你先父母上香告知此事。”
石仲魁有些不解的行礼走出书房,自己便宜老师就不担心有人非议嘛。
自己可是他取中的县试案首,再来他家读书,真的合适吗?
随即他就明白于洪高这是保证自己府试能过了。
府试能过,就表示自己不是浪得虚名,而且一路走的越高,就越没人会怀疑于洪高。
反而很多人会羡慕他能在县试之后,一眼相中,收了个好弟子。
石仲魁嘿嘿一笑,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来老师这边读书,不仅能天天请教,还不用自己弄吃的,洗衣物等杂事。
而且府试这一关过了,就是童生了。
再过院试就是秀才,成绩最好的称“廪生”,有资格拿州府津贴,不至于饿死了。
但想养家糊口,你还是得继续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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