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抬起左手,往后做了个动作。后面穿着黑衣的大汉便贯入进来,如同提着个小鸡崽子般直接将姜若从地上提了起来。
力气大到她都怀疑自己的肩膀都快要脱臼了。
她状着胆子问:“你们要将我带去哪里?”
“带你们去一个该去的地方。”
领头的人偶然偏头,瞧见了被人抓着往前走的小丫鬟,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在这么昏沉的环境当中,小姑娘仍旧白得惊人,比他在边关喝过的马奶酒还要白。瞧这一双眼睛,水生生的,多惹人疼惜。
就是命不大好。
他眼神瞬间就冷了,命令道:“都给我快点,还要布置场地。若是误了时辰,别怪……”
那一个眼神,锋利地像是埋藏在极寒之地的利刃,让人闻到死亡的气息。姜若打了个哆嗦,双腿忍不住发软,几乎是被人拖着往外面走。
他们很快就来到京城附近的江口。
这里地形有些特殊,周围山坡起伏,将一条湍急的江河约束在中间。秋日河流枯竭,江水水位往下降了不少,将修建在江口旁边的瞭望台承托得越发巍峨。
颇有江上一孤舟的寂寥。
姜若被压上瞭望台,就丝毫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
她同唐昆月一般,全都站在围栏外延伸出的那块小小木板上。江面上冷风簌簌,风将她的衣袖吹得鼓起。仿佛力道再大些,她整个人便会直接被坠下去。她低头往下看了看,足足有十来米的高度,窄窄木板之下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江河。
掉落下去,会瞬间被江水淹没,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她只看了一眼,恐惧扑面而来。她迅速闭上自己的眼睛,不敢再低头看上一眼,在冰冷的秋风中瑟缩成一团。
顾淮安赶过来时,那一群人正在喝酒聊天,借助酒劲来抵御寒冷。
领头的人瞧见顾淮安孤身一人前来,又在他稳稳站立的双腿上扫视过去,挑了挑眉,神色不明地称赞道:“他们都说是世子爷受了埋伏,废了双腿,可我从来不信这句话。瞧瞧,我们世子爷这笔挺的身形,巍巍如青松,哪有半分瘸了的样子。”
“项黎嵘。”顾淮安叫出他的名字。
项黎嵘脸色瞬间扭曲起来,“世子爷还记得我。 ”
“自然记得,儋州项家,还是我亲自领兵去抄家。”顾淮安说,“项老爷子远虑在前,提前送你出儋州,是希望你隐姓埋名活下去,延续项家的血脉。现在你来到京城,是为了找我报仇?”
在听到顾淮安提及到自己的亲人,项黎嵘面部扭曲,“世子爷居然还记得项家,那你可记得自己杀了项家多少人?一百二十六人,甚至连我那已经怀有身孕的嫂子都没有放过。现在却轻飘飘地来问我,是不是找你报仇,难道我不该报仇吗?”
顾淮安其实有点儿想笑。
项家的人命是命。儋州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当年在儋州,项家几乎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联合王、钱、李、赵四家把持儋州六成以上的土地。
他们头一年以极低的价格将所种植的水果全部出售,尽可能压低其余百姓种植的水果的售价。明明是丰收的季节,却逼得那些百姓不得不卖地卖儿卖女,卖身为奴,用以极其血腥的方式扩张着自己的势力。
而那些卖身为奴的人已然失去了为人的基本人格,如同宠物一般轻贱、玩乐甚至虐杀。
死在这五家人手里的百姓不计其数,项家这个从白骨堆里繁盛出来的家族,纯粹就是死有余辜。若不是项老爷子在最后反水另外四家,散尽家财只为留项黎嵘一条命,他还能放项黎嵘出儋州?
不过说这些已经全然没有意义。
他沉声说:“现在我已经站在这里,这同她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没有关系呢?”项黎嵘咧嘴,带着恶意地笑着:“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一个是你的表妹,另一个是你最喜欢的奴婢。”
他缓步走到唐昆月站着的那张板上,成功听到唐昆月的惊呼声。
唐昆月此时才真正觉察出害怕,怒声训斥:“你敢。”
“唐姑娘,我有什么不敢的。”项黎嵘反问,紧接着走到站着姜若的那块木板上。
原本站在木板上的男人走开,项黎嵘尝试着往上踮踮脚,木板另一头站着的姜若跟着晃动,差点儿直接从木板上掉下去。
她的一张脸变得青白,几次差点喘不过气来,
缩着肩膀往下弯腰,努力想要站稳。
项黎嵘见她害怕的样子,开怀大笑,木板晃动得更加厉害。
顾淮安眼皮子直跳,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着急啊,我这不是还没开始问。”项黎嵘脸上没了笑意,往后指了指两个人,“我就是想问,若是你只能选择救一个人,你想选谁?”
他的话音刚落,唐昆月就紧张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美人盈盈落泪,喃喃出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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