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倒是开始怀疑,将这个小丫鬟留下来是否是一件正确的事。他玩了这么长时间的鹰,可不想最后被自己养的鹰琢伤眼。
他伸出手去,直接摸上那被水润洗过的唇瓣的,力道有点重,“刚刚的胆子不是大的很?现在怎么不说了?”
姜若打了个寒颤,唇瓣一下一下被碾着, 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可她又不敢真的哭, 只能含着泪去唤他, “世子爷……”
“解酒汤里下了什么?”
“春风散……”
“谁给你的东西?给你时又说了什么?”
姜若沉默了, 如果说了真话,那么她是怎么来到听松院这件事便瞒不住,世子爷便会知道她从一开始就说谎。夫人和世子爷的关系她今日也看得明白,掺和进去只能和方嬷嬷是一个下场。
不对,方嬷嬷有夫人撑腰,还能保住一条命,她绝对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她的眼泪的瞬间就掉了下,没有声音,纯粹是被吓的。脑子倒是还清楚,努力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是夫人给的……夫人说让你喝下去的,你就会要我。奴婢……奴婢只是想成为你的人。”
“再者说,夫人给的东西应该不是真的,只是骗奴婢的,你也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不是吗?”
不仅如此,夫人还搭了个方嬷嬷进去。听着外面的动静,方嬷嬷怕是要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
“怎么没有事?”男人的眸色渐深,说不上是发怒还是其他。
如玉的手指往下,姜若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狠狠捏住,然后被压着撞到前方。
物体十分坚硬,撞得她鼻梁发酸,热意一下燎了上来,她整个人都蒙住了。
“这若不是因为春风散,难不成还因为是你。”顾淮安垂眸,音调有些慢,与夜色融为一体,带着危险。
他看向趴在自己腿间的小东西,顺手抚上她的散乱的头发,盯着女子发着光泽的唇瓣。
“先将它解决了,再来谈论其他的事情。”
“怎么去解决?”姜若问。
男人没有回答,好整以暇看她的动作。
她的脑子乱了,唯一在意的是,要是自己做的不错,世子爷是不是还会留自己一条命?
人是有求生本能的,这种本能可以将尊严、羞耻等一切称得上人活着所必备的东西直接击碎。
最后她也没问,在男人淡漠的目光中,解开他的腰带。
低头的时候她的眼泪往下掉,说不上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其他。又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完全说不上什么舒服或是不舒服。
只是略微有些敏感,这是生物的本能,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顾淮安冷眼瞧着,倒是没了将人处理掉的心思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丫鬟,留在身边便是留着,谁人又敢说什么?
忽然,他的眼神发生变化,闷哼一声朝着后面仰去,一种舒服从尾椎骨席卷全身。
眼尾泛着红,他盯着梁上精致的描花,下颌紧绷成一笔线条,脖颈处挺直唯有喉结的曲线像滚动的浪潮,一波一波上下起伏着,间或有闷哼声。
倒是说不上有什么的舒服或是不舒服。
只是久了,他的神思有瞬间的恍惚,便觉群星从眼前划过。
姜若虽然抬头,却没有来得及,没被衣服覆盖的部分落上了星星点点,愣住了,却没敢擦掉,老老实实继续跪着。
暗沉的烛火之下,身着华袍的男人的衣裳大开,整个人朝着后面仰去。中间萎靡了一会儿,又重新精神起来。
而在他前方,跪着个同样衣裳凌乱的小丫鬟。小丫鬟刚哭过,眼睛都是红的,睫毛都润湿成一簇一簇,害怕又乖顺地重新低下头。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人扼住,重新抬起头。
男人声音低沉,沙沙的,“不必了,起来了吧。”
姜若其实不愿意做这件事,下颌很酸,且……太过吓人了。可同这件事相比,她更在乎自己的命,犹豫后嗫嚅道:“奴婢可以的。”
“以为做了这件事,我就不问你了?”
这一下,姜若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去,甚至怀疑世子爷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就等着此刻她的自投罗网。可若是世子爷不清楚,自己说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
她沉默了,然后抬起头小心翼翼问:“世子爷,能不能留奴婢一条命。”
“这么想活着的。”
小丫鬟长相偏小,相貌姣好,尤其是一双眼儿,明亮皎洁落着烛光。顾淮安在这双眼中看见过很多情绪,却没有这一刻认真慎重。
柔弱坚韧却又小心翼翼的。
她说:“有谁不想活着呢?奴婢自然想。”
顾淮安一时间想到很多,阖下眼眸。长长的睫羽在眼窝处落下一层阴影,明暗交错间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
姜若十分紧张,心跳都加速,就听见男人开口了。
“姜若,你还记得吗?在你进听松院,我便同你说给你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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